╭*||▂▂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花无缺和铁心兰 作者:欢言笔记 文案 引用《小鱼儿与花无缺》中的人物,这部剧说实话不怎么样,只是一直很喜欢里面花无缺和铁心兰这一对,最后的结局很不满,于是续写为之改变命运。 让他们穿越到现代,开始新的故事。 指引:为了剧情发展需要,本文所处的现代是另一个平行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不存在谢霆锋和范冰冰这二个人,也没有《小鱼儿与花无缺》这部电视,也就是说,关于这电视里的那些个演员都没有演过这部电视剧。大家可以想象,我是为了避免出现以下情景出现——啊,你好像那个谢霆锋啊!啊,你好像那个范冰冰啊!请问你是他的替身吗?等之类这样的情景出现,不方便剧情的发展。 另外,文中的南市作者以广州+香港+海南为参考而描写。 内容标签:港台剧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   ☆、第 1 章   花无缺明明还很年轻,才二十八,却已历尽人世沧桑生死离别,他头发已半白了。   躺在木屋外的竹椅上,他闭目,想起了他的妻子铁心兰,江湖事已了,而她,他最心爱的人也已经不在了。这空荡荡的一切,活着有何意思?   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苦笑。   这些年,他学会了笑,也慢慢再变成苦笑。   思绪无法控制再次回到铁心兰生产被害的那一日。他就站在一旁,看着江玉燕抱走了他和心兰的孩子,还骗她孩子已死去,看着心兰伤心欲绝,他心痛难忍,却无法出声。   画面转换。他又看到了江玉燕残忍将铁心兰杀死,他恨得扑上去想救她,却扑向了空气,双手一片虚空,他救不了铁心兰,杀不了恶毒的江玉燕。   事实上,他傻得被人施计离开了心兰的身边,就因为他的愚蠢,令心兰被人所害,连她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   他心碎得几欲死去。   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多好,他能救回心兰,不再离开她一步。他们才刚刚重逢啊,之前那么多的分离,她一个人孤独地守在山底下怀着孕,等了他那么久。   顷刻却是死别。   老天爷,你何其残忍!老天爷你要是有眼,就应该让一切重来,让他重回到心兰被困山底的那一天,让他赶在这一切未来得及变成悲剧之前!   他在心里狠狠骂着老天爷。   脑袋猛地一痛,他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一片沉沉的黑暗之色,他如片柳絮般在无垠中晃晃荡荡,向前行走,慢慢又看到白光从底下一点一点升起,不断延伸,一直伸向看不清的前方。   奇怪他那一刻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没有恐惧,没有疑虑,顺从地向前走去,心底隐隐的仿佛期待,前方有他所想要的。   不知走了有多久,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刺眼,他闭了闭眼睛再努力睁开,耳边便听见了清脆的鸟语,淡淡的花草清香弥漫,眼前不远处那个山洞口,大着肚子站着,望天静静微笑的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铁心兰吗?!   一袭蓝裙翩飞,那温婉静雅的笑容,柔媚的容貌,天下间只此一人!   他的心神激荡,无法动弹。然后就听到一个极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如你所愿让时光重返,但你想要的人将不再拥有这一切的记忆,你们将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重新开始,未来,自己去把握吧。”   随着一声沉沉的“去” ,花无缺眼睁睁看着铁心兰在自己的面前瞬间消失无踪,只余白光点点,然后他也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命运,失去记忆的大肚婆,还有个冷面公子在现代苦苦寻妻,让我把虐恋变甜文!   ☆、第 2 章   公元二零一四年九月二日,晚十点,南市。   雨水哗哗下个不停,沿着铁皮屋檐“噼里啪啦”的打落下来,窄窄的铁皮棚下面如同成了水帘洞一样,滴滴答答。   超市主管文姐将仓库的货品点算和整理清楚,刚要走到后面拉下铁门,却看到旁边修车厂门前躺着一个人,她惊疑不定:“咦?”   雨水不停地滴在那人身上,也不见有任何反应,不知是死是活。雨夜朦胧,街灯光线又暗,文姐也看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只隐隐看到那人的肚子高耸,像是个孕妇。   不会是死了吧?文姐被这想法吓到,心脏怦怦乱跳着,是不是应该报警?还是先上去看一看情况再说吧。她捂着心口一步一步慢慢往旁边走了过去,走到还离两步的距离她停了下来,这下可以看得清楚些了,果真是个女人。   还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人!   文姐顾不上害怕了,她赶紧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一摸鼻息,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是活着的。只是身上都湿透了,这个时候已经步入初秋了,又是雨天,晚上还是很凉的。而这女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裙子。   那女人好像是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文姐连忙将那人的手臂环放在她肩上,然后使力扶起人带回了超市后仓库。   文姐将人安放在一张她平时用来休息的行军床上,然后拿出一条干毛巾帮她擦一擦,拨开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一看,文姐不免惊了一下,这长得真漂亮啊!   瓜子脸,如画里走出来一般柔美似水的五官,即使此时紧闭着眼,一身狼狈,也掩盖不住那一身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质。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大着肚子昏迷在深夜的路边呢?   文姐轻轻拍打她有点微凉的脸颊,唤道:“哎,你醒醒啊。”   无奈,怎么拍都不见人有醒转的迹象。这该怎么办?文姐发愁了。人一直昏迷着,可气息却很平稳,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人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她现在还要下班回家呢。明天早上老板娘过来核对账目时看见了,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送医院?可人家医生问起她和这人有什么关系,怎么说?难道还能说是路边捡的?医疗费还得自己出。想到医疗费,文姐干脆上下打量了那年轻女人一番,裙子侧边有个口袋,她伸手过来掏了掏,翻出来一本户口本和一张身份证,居然连一毛钱都没有!   文姐震惊了。   这个人是怎么活的?!   她翻开身份证一看,名字叫铁心兰,1994年出生的,才二十岁!再看户口本,本市人,一本户口本翻到底,上面就一个人,就是她自己!   文姐已经震惊到无语了。   居然让她捡到这么一个可怜得不能更可怜的人。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小小年纪,还大着一个肚子,半夜昏倒在路旁。是饿的还是累的?文姐为人心肠软,此刻不禁起了同情之心。   她起身去热了一杯水过来,想喂这个叫铁心兰的小姑娘喝点水,不然人该虚脱了。   当她端着热水再走回来时,竟看见那女孩已经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文姐惊喜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来喝点水吧。”   女孩转过头来,文姐与那双眼睛对视的那一刻,同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起来。   好美的一双多情目!杏眼流转的波光,刚刚醒过来的迷茫,朦朦胧胧如春雨染上绿叶凝成了一滴露珠,既清新如稚子,又浑然天成自有一番媚骨。   文姐想不来什么词可以形容,她只觉得这女孩睡着时已经很美,谁知睁开眼睛后竟更美得活像个天仙似的。那双眼睛一看过来,人都不禁呆住了。   也难怪文姐大惊小怪,想那时,铁心兰可是连江玉燕都忍不住要嫉妒憎恨的人,她的美貌,在那个江湖世界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何况是现在这个处处是假脸的时代。   文姐就这样端着水,默默地与铁心兰诡异地对视了几十秒,才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将水杯塞到她手里,匆匆道:“来,先喝口水润润再说。”哎哟,这心到现在还怦怦跳着,真邪门了,多看一眼都闪了神。   铁心兰低头看了一眼杯子,便乖巧地喝了起来,小口抿着,十分斯文。   文姐望着她忍不住问道:“妹妹,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修车厂门口?你的家人呢?还有你这肚子——”文姐有些说不出口。看这样子也不像是结了婚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铁心兰停下喝水的动作,抬起头,眨了眨眼,茫然:“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文姐傻了,觉得她在装傻,有些不高兴,“什么不明白?我是问你的情况,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也要回家了,你喝完水就离开了吧。”   她却还木木坐着,仰着头有点委屈道:“我真的不明白,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文姐被气笑了,指着她的肚子,“那你这个肚子,你不会也要说不知道吧?”   她竟还真乖乖顺着手指低头看去,看了好一会,又抬起头,无辜的眼神:“不知道。我吃撑了吗?可是我感觉有点饿。”语气里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这眼神实在是太无辜太真诚,也太清澈了点。文姐脚一软,这不会傻了吧?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文姐几乎想喊起来:“铁小姐,你这是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铁心兰迷惑地皱了皱眉,轻声道:“这位大婶,怀孕?我,是有了身孕吗?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我的名字呢?我叫铁小姐吗?”   文姐这会儿感觉自己要犯心脏病了,她捂着心口,示意她看一旁椅子上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话都说不全了,“你,你看看,你不就叫铁心兰吗?你你你,你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看她拿起身份证户口本看了半天也不说话,文姐心里如波涛汹涌,想着她刚刚说的话,突然如灵光一闪,失声道:“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铁心兰一双美目迷惑地望着她,柔声道:“失忆是何意思?是想不起来的意思吗?是的大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外面马路上“轰隆隆”一阵,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剧情发展需要,本文所处的现代是另一个平行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不存在谢霆锋和范冰冰这二个人,也没有《小鱼儿与花无缺》这部电视,也就是说,关于这电视里的那些个演员都没有演过这部电视剧。大家可以想象,我是为了避免出现以下情景出现——啊,你好像那个谢霆锋啊!啊,你好像那个范冰冰啊!请问你是他的替身吗?等之类这样的情景出现,不方便剧情的发展。   另外,文中的南市作者以广州+香港+海南为参考而描写。      ☆、第 3 章   文姐愁坏了。   一个没了记忆的孕妇,身上还没有钱,难道她要将人赶出大街上去吗?这简直是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啊!文姐可做不出来。   她为难地看着失忆的铁心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能不能想起来一两个的?”   铁心兰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无辜地摇摇头,看着对面大婶为难的表情,她感到有些愧疚。   她轻声说道:“抱歉,让您受累了。”   看这斯文懂事的模样,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文姐更心软了,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这样,总不能眼看着你流落街头,今晚你就暂时先住在这里,明天,明天再说吧。”   铁心兰虽仍懵懵懂懂的,但也知道文姐的好心,她朝着文姐叠手行了个古礼,感激道:“谢谢大婶,您是个好人。”   文姐吓得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怪模怪样?!难道人失忆了,行为也会超出常人吗?   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文姐工作一天也很累了,准备走之前再不放心地吩咐她几句:“今天太晚了,你就拿毛巾擦一擦早点休息,明天再洗澡吧。还有,将这个面包和牛奶吃了,我看你也是饿了,吃完就赶紧睡吧。我要回家了,明天早上再过来,别怕。”   铁心兰一律乖乖点头,马上拿起面包和牛奶一口一口吃了起来,配合得不得了。文姐被她的乖巧萌到,对她的喜爱与怜惜就又多了几分。   听着铁门被拉下的声音,铁心兰并没有多少害怕慌乱之情。尽管对这一切都很迷茫,包括自己怀着身孕,包括自己这个人,她现在都是一无所知,可是奇怪的,她却并没有感到多少不安,仿佛曾经再艰难可怕的事情都发生过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尽量去适合就好了。   铁心兰吃完了手中食物,便起身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很新奇,她完全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有何用处,直觉就算没了记忆以前也不曾接触过。所以她就更感兴趣要一一研究了。   不过今日时辰已晚,还是留待明日吧。铁心兰想着,想起了方才大婶说的洗澡,应该就是沐浴的意思吧,她往厕所的方向走过去,准备听话地大致擦一擦清洁一番。   不多时,厕所里便传来了铁心兰各种惊呼诧异新奇喜悦的感叹词,从“啊”,“哇”,“哦”,“哈”不停转换,显然在厕所这个新天地里,她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   半个小时后,铁心兰一脸心满意足地走出来,身上的裙子再度湿湿的了,可她浑不在意,淋了一场雨也不见她身体有所不适感,肚子里的孩子也很乖,不曾吵闹。   她躺回行军床之上,手轻轻拍了拍隆起的肚子,柔声道:“你乖乖,跟我一块睡吧。”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缓慢,她的身体仿佛有着自我意志,开始自动运起内力在体内调息一个大周天和一个小周天,暖暖的内息从丹田之处缓缓涌起,延至四肢百骸,逐渐放松,连肚里的孩子都舒服地踢了踢腿再翻了个身。   身上的裙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干透而温暖。   铁心兰诧异地睁开了双眼,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便想不通吧,她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再度闭上眼,缓缓睡去了。   第二日天刚透亮,铁心兰便自动从睡梦中醒来。   她双目神光一闪而过,显然昨日休息得极好,整个人神采奕奕,更显眉目间顾盼流彩,比起昨日的狼狈,今天的她更添几分生动鲜活的美。   虽然铁心兰自己想不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她体内自行运转的铁家独门内功心法,令她短短时间内恢复了体力,甚至在潜移默化地自觉练功,所以才有了第二日的神蕴。   七点半,文姐略有担心地准时来超市开门而入,此时的铁心兰正在里面探宝而不亦乐乎呢。   文姐在看到她那一脸的精神奕奕时,都有点傻眼了。   怎么精神这么好?!   铁心兰快乐地朝文姐挥了挥手,“大婶,早安。”   文姐默默点头,“你早。昨晚睡得还好吗?”   铁心兰微笑着点点头:“很好,大婶你呢?昨夜可否安睡?”   “额,挺好挺好。”文姐木然答道,心中念叨着,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说话总是古里古怪,老爱说些文言文?!要不是儿子正在大学读历史系,平时也会叨叨些文言文之类的,她还真听不明白这丫头在说些什么。   之后,文姐便赶紧去放下自己的大布袋,然后在超市里忙活着整理上架货品,以及账目金额,等待一会儿老板娘过来视察。   铁心兰见她忙碌,便也急忙过来要帮手。   文姐朝她摇摇手,道:“不用了,你大着个肚子不方便,别动了胎气。”   铁心兰扬唇笑,唇边笑靥柔静美好,她略得意道:“大婶我身体好着呢,背着你跑都没问题,你放心吧。”   文姐骇然,这胡言乱语的,简直不忍听之。不过既然人家自愿要帮忙,她也不会拼命拦着就是,能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事。   再之后看到铁心兰大着个肚子,却依然行动利落,精神奕奕地干活,甚至比她动作还要快时,文姐默然了。   这丫头真是天赋异禀啊!   她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这丫头无家可归又失忆了,不如跟老板娘说让她留在超市工作,反正小玲下个月就要辞职嫁人去了,超市正缺人手,准备往外招人呢。不如就这个铁心兰好了,干活也勤快利落,也算是积德做了件好事。   想着,心里慢慢有了主意,准备等一会儿老板娘来了就提一提。   没一会儿,超市的另一个员工小玲也来上班了,她看到铁心兰时有那么一刻的吃惊,文姐笑笑道:“我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想找工作。”   小玲沉默着点了点头,便去后头仓库工作了。   九点整,超市老板娘张琳琳来了。   文姐拉着铁心兰过来,刚提出来时,张琳琳挑着眉不说话,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也是,谁愿意请个孕妇?不能搬不能抬的,还有可能随时走人去生孩子,正规大公司都不会聘用这样的人,何况他们这种小超市。   可是之后发生的一件意外,却彻底改变了老板娘张琳琳的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下章让小花闪亮登场。   ☆、第 4 章   当时超市外面正在卸货,一箱箱的食用油正在往里搬。张琳琳就站在入口的收银台与文姐她们说话。   “哎呀我的妈!快闪开!”卸货工在身后突然喊了起来,张琳琳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噼里啪啦”重物砸地的声音,然后人一懵,就被那叫铁心兰的女孩猛地搂住,再一个旋身,腾空飞了起来,躲开迎面砸过来的一瓶瓶食用油。   张琳琳已经惊呆了。那真是飞的,不是她夸张,虽然此时被松开了,她还清楚记得到当时她人贴着那个凸起的肚皮时的感觉。这,也太诡异了!   她完全忘了去理会摔了一地的货品,也没空去责骂那个贪多疏忽的卸货工,她呆呆地望着一脸轻松若无其事的铁心兰,瞬间崇拜:“你,这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吧?!”   文姐和两个卸货工也傻住了,嘴巴张得老大。他们感觉自己到了拍武打戏的现场,可是也没看到威亚啊,这是真的轻功,KAO!瞬间玄幻了!   这个怀着孕的小姑娘是从哪儿来的?这也太神了!众人皆一脸佩服地望向将武林高手捡回来的文姐,这位真有眼光,一捡就捡回来了个宝。   赞叹文姐有眼光的人中也包括了张琳琳。她改变主意了,人家刚刚还救了她一命,想想,被那些个大杀器油瓶砸到,不死也内伤啊!何况她本人还是个武侠迷,功夫迷,平时最爱看些武侠影视剧武侠小说的,此时见了铁心兰正如见了偶像一般,请她留在超市工作,平时还能教自己几招,哪天说不定她张琳琳也能成了武林高手中南海女保镖之类的?!   张琳琳越幻想越起劲,脸上的笑容灿烂非常,她凑到铁心兰跟前,亲热问道:“妹妹,刚刚谢谢你哦!对了,你叫什么名?”   此时文姐赶忙叫铁心兰把身份证掏出来,她听话地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按着上面念道:“嗯,你好,我叫铁心兰。”   张琳琳再次张大嘴,她感觉今天自己忘了吃药,整个人都萌萌的,“铁心兰……哦,那花无缺呢?你有带他一起来吗?”   “噗”一声偷笑,众人回头望去,员工小玲刚从后面听到声响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以及这一番无厘头的对话,忍不住就笑喷了。   这名字取得太妙了!正中老板娘张琳琳的软肋。要知道三十二岁的张琳琳虽然长相成熟艳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迷,尤其第一迷《绝代双骄》中的花无缺,风华绝代的无缺公子!此时花无缺的正宗CP出现了,张琳琳岂会不爱屋及乌?   越想就越可乐,以后一定会更好玩,小玲都有些后悔辞职了。   果然,张琳琳兴奋地击掌道:“好,铁心兰,你以后就在这里上班了!我雇用你了!只是你这肚子……哎算了,看着你也挺健康的。还会功夫!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一身本领是不是从少林寺学来的?你一定是拜了哪个隐世的功夫大师为徒学的吧?在哪儿?从几岁开始学起……”   文姐却是不懂这些的。她额头开始冒汗,拉住一兴奋就忘形了的张琳琳,低声说道:“那个,老板娘,这小姑娘她其实,失忆了。要不是身上有这个身份证和户口本,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张琳琳就如同昨夜的文姐一样,被雷着雷着,也就习惯了,淡定了。   她无语地望着那一头,正一脸无辜冲她微笑的铁心兰半晌,心里诡异地想着,这失了忆的人,还知道怎么使出招式带她飞起来躲开意外,还真不容易啊。   但是,板都已经拍了,她也不想出尔反尔。她挥挥手,一副土豪范儿,“算了,反正我们这儿也不是什么技术工种,你有没有记忆其实也没差,就这样决定了。”   文姐松了口气,朝铁心兰笑笑,示意她安心,铁心兰摇摇头,神情淡定温柔。她感觉得出,这个年轻的老板娘也是个好心人。   她运气很好。出门遇贵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琳琳,文姐,小玲还有铁心兰几个聚在一起边吃边聊。   因为铁心兰身无分文,张琳琳大方地先预支了她半个月工资,中午的盒饭还是张琳琳请客的。   小玲捧着饭盒,吃了一大口,想起什么就抬起头望向铁心兰,问道:“对了小铁,我想问问你——”   “噗!”张琳琳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好容易咽下去,便开始哈哈大笑,人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小铁?!哈哈!别,别这样叫,也太毁人了!”   文姐也忍不住想笑。确实不能这么叫,这美若天仙的小姑娘若大街上被喊一声“小铁”什么的,也太违和了!   小玲自己也被自己雷到了。她无辜地摸了摸下巴,笑道:“这,这不是以前都这样叫习惯了吗?”   中国人就是这个习惯,见人称呼,姓什么就喊什么,年轻的就叫小某某,老的就是老某某。经常闹笑话,什么小归老苟,小黄老白的,动物大联盟,叫的人无奈,被叫的也不高兴。   铁心兰柔柔笑着:“没事,你们可以叫我心兰,我自己也在慢慢习惯这个名字。”   张琳琳和小玲两个女人都看呆了,这笑容好美啊,让人想起“一江秋水”这个词,这个铁心兰太美了!还有那么点古典温婉的气质,她们待在她旁边,瞬间就觉得自己女汉子了。   小玲咽了咽口水,终于想起正事,道:“心兰,我刚是想问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要找个地方住吧。”   文姐闻言抬头望向她,若有所思,“小玲你的意思是——”   “是啊。”小玲点点头,道:“我是要回老家结婚了,租的那个房子要退掉,里面还有些家具业带不走。反正铁心兰也是要找地方住的,你要不要接着在那个房子里住下去?就在文姐家旁边,当时还是文姐介绍的呢。房租五百,你只要把押金还有家具的钱给我就行了。”   铁心兰看看文姐,顿时开心地点头道:“好啊。这些钱给你,够吗?”   小玲看着她从口袋掏出来的半个月工资,一千块。痛快地从里面翻出了七百块,剩下三百块还她,说道:“我当初租房子的押金是一个月房租,还有那些家具,全给你,算二百块。等下班了我带你去看看,今晚你就在那儿住下吧,我下个星期就会搬走了。”   铁心兰微微笑,小玲说什么她都没反对或疑问,身外之物而已,以后再想办法就是了。   艺高人胆大,没了记忆的铁心兰自然也不会担心这些。   文姐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暗暗叹气。算了,也只能这样,到时候见她有什么困难,能帮一把就帮帮吧。也是怪可怜的。   张琳琳捧着饭盒一直没说话,眼睛滴溜乱转,也不知在偷偷打着什么主意。   当晚铁心兰就跟着小玲和文姐回家了,反正她身上除了那个大肚子,也就剩下一张身份证和一本户口本,简直比人家的拎包入住还要简单快捷。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看汪峰组晋级赛,更晚了,结果还呕得自己一口血。。。黑幕啊,张丹丹和由美那一场。。。。哎   小花还是没出场,不好意思,延至下章。。。   ☆、第 5 章   小玲那儿是个三十平的小单间,带有卫生间和厨房。   铁心兰站在房间的当中,旁边围满了大小箱子盒子,小方桌上凌乱的餐具饭盒,地上铺着的泡沫垫子,正前方一个老旧的电视机,还有就是左边角落的一张单人床,床边梳妆柜上摆放着几瓶大大小小的护肤品。几乎没有铁心兰可以落脚走动的地方。   小玲尴尬地挠了挠耳朵,道:“有点乱哦。我现在就收拾整齐,刚好我这儿有一张折叠床,你先将就着用,过两天我走了这里就都是你的了。”   铁心兰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多少吃惊与嫌弃的反应。   小玲偷偷松了口气。有人接着租这房子,她就不用被房东扣掉几百钱押金了。看这铁心兰失忆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她有些弥补地说道:“心兰,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今天是九月三号,房东定下来是每个月的十号交房租,我住到下星期一走,那这几天吃饭和生活用品什么的算我出,不过,等十号,你记得要交房租了。那个房东很小气的,你迟一天她都要赶人的哦。”   铁心兰点头笑道:“嗯。”对于小玲的话她没有在意。其实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这个地方太小了,暂时落脚无所谓,但长久居住的话就不适合了。尤其是不利于于将来孩子出生后的居住。   她笑着低头摸了摸肚子,虽然对未知的环境与人们还不确定,但她想总会有办法可以生存的,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她也得尽量生活得更好。   小玲收拾好东西,让她坐在椅子上,看她摸着肚子,便好奇道:“心兰啊,你这是几个月?六个月了吧?”   铁心兰摇摇头,轻笑道:“不知道,不过,我想也差不多吧。”   小玲再度尴尬:“呃,我忘了你不记得了。好吧,你去洗一洗,我帮你铺好床,然后就睡觉吧。”   铁心兰笑着点点头。   洗完澡后一人躺一张床地睡下了。铁心兰生性温柔,话却实在不多,小玲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之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铁心兰在黑暗中聆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笑了笑,便轻轻起身走到了房间的窗户前,拉开窗帘,她望向了外面的夜空。   星星很少,只有一两颗,灯光却很明亮,五颜六色的,像闪烁的宝石。   这座城市很陌生,但她也想不起曾经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了。从今以后,她就要在这里好好生活了。   还有一个孩子陪着她。孩子,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此时身在何处?她轻轻抚摸着高耸的肚子,忍住叹息,她微微笑了笑,眼睛里的光投射在玻璃窗上,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度。   天上的月亮弯弯的。   这是铁心兰在2014年度过的第二个夜晚。   第二天文姐邀请铁心兰去她家中吃饭。   文姐家就在隔壁,一套两房两厅九十平的房子。其实这是一座迁拆小区,一栋楼里同一层房间的户型各有不同,根据空间来极致利用,连三角区的角落都能被开发商弄出一小套单间房来,铁心兰和小玲现在住的那个就是如此。   文姐一家就三口人,他们夫妇二人,还有一个正在读大二的儿子,叫陈羽。   吃饭的时候陈羽一直偷偷打量着铁心兰。这个女孩长得可真不错,名字也好玩,活像是从古龙世界里跑出来的一样。人斯斯文文的,居然二十岁就怀了孩子,而且还失忆了,听着老妈跟他们说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不会是个爱慕虚荣的不良少女被人搞大了肚子,惹了祸才失忆的吧?   见了本人后他又不禁怀疑了,这看起来不像啊!   他的目光太露骨,文姐皱着眉敲了敲他的脑袋,“吃饭就好好吃饭,你老盯着人家看什么看?”   陈羽嘿嘿笑道:“这不是第一次见老妈你带那么漂亮的同事回来,有点好奇嘛,你们那个超市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胡说什么呢?!吃你的吧。”文姐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有些顾忌地看看铁心兰,人家那可怀着孕呢,就敢口出轻狂,这小子就是欠揍!   铁心兰敛眉微笑,静静将碗中米饭吃完,才说道:“没关系的,陈小弟人很亲切。”   陈羽立刻挑眉惊呼:“什么陈小弟?!你这丫头好搞笑,我今年也是二十,而且还是一月生的,比你大好吗?”陈小弟?这么土的称呼她怎么想得出来的。陈羽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文姐的丈夫陈选良也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之前他对这个未婚怀孕的女孩也有些偏见,现在觉得人还可以。   饭后文姐拉着铁心兰坐在电视机前吃水果,边看会儿电视。   铁心兰望着文姐郑重说道:“谢谢你文姐,你救了我,还这么照顾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文姐笑着摆了摆手,道:“哎不用说得这么严重,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是看你年纪轻轻一个人流落街头可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你看你身上又没有钱,小玲那家伙整天出去瞎玩的,今晚要不是我叫你过来吃饭,你恐怕要饿肚子了吧。”   铁心兰笑笑,“真的很谢谢你,今晚的饭菜很可口。”   文姐听到夸奖有些得意,又关心问道:“你这几天上班还习惯吧?我看你也不顾着身子,搬搬抬抬的,还是注意点的好,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那个老板可不会管你的,你又没有钱,也没有医保。”   陈羽在旁边啃着苹果边插嘴:“妈,你够唠叨的。平时念完我一个人还不够,现在多了一个铁心兰,你以后不愁没人念叨了。”   文姐嫌弃地白他一眼,道:“你不回房间做你的论文,在这里挤着看我们女人聊天是怎么回事?要不就去厨房帮你爸洗碗,别整天懒得跟条虫似的。”   闻言铁心兰站了起来,说道:“怎么能让陈大哥洗碗呢?我进去帮忙吧。”   文姐忙一把拉住了她,“不用不用,我们家的传统是女人做饭男人洗碗,而且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洗碗呢?坐下坐下,我们继续聊。”   陈羽“噗嗤”一声笑倒在沙发上,边笑边说:“铁心兰你真太逗了!叫我陈小弟,叫我爸却是陈大哥,这辈分都乱套了!”   铁心兰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挽了挽散落在脸颊的发丝,轻轻笑道:“是我口误了,真抱歉。”   陈羽在那边看傻了眼。这一举手一投足的,太,太太太优雅了吧!宅男的世界都有一个女神,而历史系宅男的内心世界里,则拥有一个后宫的古代女神。   铁心兰无意间撞中了陈羽的萌点,他整个人像过电了似的,心脏砰砰乱跳着,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了。   文姐却没怎么注意到儿子的不对劲,她正拉着铁心兰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铁心兰也很专注。她盯着眼前那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画面,各种各样的人物在说话,简直比戏台上唱戏的还要生动。   而且她还看不到人是从哪儿进去的!还那么小小的。   这太神奇了!   她瞪大了双眼,一眨都不舍得眨。   电视里此时正在放着《直播南市》这个栏目,专门报道本市一些真人真事的新闻——   “下面一则新闻是有关于本市林关派出所的。2014年9月3日上午十点,林关派出所里一名重大嫌犯打伤两名警察逃出,在玉溪路工行附近被一名路人当场制服,警方随后赶到将嫌犯押了回去。据当时路人拍下的视频显示,此名男子是从对面马路飞身而来与嫌犯徒手搏斗,从画面上看,车辆很多,该男子身手了得,如同武侠故事的轻功一般,惊得许多路人连连呼是大侠出现……”   电视里是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冷俊的年轻男人身手利落制服中年嫌犯的画面,那动作快很准,虽然拍照画面有点模糊,可还是能看得见那年轻男人轻轻松松地从车水马龙中飞身抓人的场景,那一脚踢出去,中年嫌犯竟飞出了好几十米,人挂在路边的草丛栏杆上,头低垂着,明显昏死了过去。   然后就是警察上前抓住人的画面。   陈羽已从失魂中醒来,此时激动站起来喊道:“神了!这就是失传已久的中国功夫吗?!这位大侠是何方神圣啊?太厉害了!我得上微博搜搜看,肯定有!”说着匆匆跑回了房间。   文姐看着儿子跑开,又望着铁心兰笑道:“没想到我们中国奇人还真不少,那个男的跟你一样厉害。”话说文姐现在觉得自己很淡定了,在见识过铁心兰那样的身手之后,她再看这样的新闻都变得很平静了呢。   铁心兰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此时节目已经转为播放广告了,可她还是看得很专心,眼睛亮亮的。   她转头对着文姐笑:“文姐,我也觉得那个人跟我很像,很亲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 6 章   让铁心兰觉得很亲切的人此时正藏身于一棵大树之上,监视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间破旧的小楼房。   那是一个黑衣黑裤的年轻男子,目光清冷如星,淡淡的月光拂照之下那容貌出奇的俊美脱尘,眉眼鼻唇无一不精致,连那发丝都备受月神宠爱,温柔的泛着乌亮微光。   钟神毓秀,华茂春松。   他就是跟着铁心兰一齐来到这新世界的花无缺。   一朝黄粱梦醒,他出现在这个奇异的世界里。梦里有仙人告诉他,他们将重新来过,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他,与心兰。   然后他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一身古怪衣着站在一棵树旁,他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越来越胆战心惊,这是个什么地方?!如怪物般嘶吼鸣叫的一个个铁皮箱子在路上狂奔,速度不逊于他使用轻功,处处闪烁着诡异刺眼的光,路上看到的行人衣着也十分的古怪,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   一整个晚上,他到处走,到处看,想看看自己何时惊醒,然后发觉自己只是做了场梦。   结果他还没有梦醒,却碰到了巡逻的警察,怀疑他游荡,要查身份证。   花无缺茫然不解,但他少有表情的脸上还是很镇定的。他不懂什么是“身份证”,但他听见了那句“拿出来”,于是他在身上一番摸索,最后在那古怪紧紧的裤子里翻出了两个硬皮的物件。   警察看了,便放他走了。   花无缺觉得这个梦里的衙差虽然换了装扮,却也挺单纯。   他接过那两个物件看了看,一个写着“居民身份证”,一个写着“户口本”——   花无缺,男,出生年月一九九零年五月一日。   一九九零年是什么意思?   直到天亮,他都没有从梦中惊醒,依然站在路边,看着一个个古怪的铁皮箱子从面前狂奔而过,身后是从未见识过的高楼华宇,泛着金属的冰凉光芒。   花无缺终于相信,他不是在梦中,他真的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心兰也没有死,她也来到这里了!   他强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迅速开始思考。   心兰此时人在哪儿?   他走到一个大大的广场,坐在花池的边缘,一抬头,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铁板,竟然不停闪着画面,还能发出声音!他压住心中的震惊,面无表情地继续默默观察身边的一切,人流渐渐变多了,他的内力令他很轻松便能听到周围人们说话的声音,他听着,一点点的记住。   原来这里是个叫中国的地方,现在是二零一四年,这里的人除了打扮怪异,看起来都很普通,下盘飘浮,目光无神,一个字来形容,弱!   看来这里的人都不会武。   花无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老天爷为他们铺好了路,这个地方虽然陌生古怪,却也难不倒他。但是心兰她……   他突然想起在来到这里之前,仙人曾说,心兰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他皱起了眉头,闭上眼睛,用内力感受这周围的气息。没有,没有熟悉的气息。   他失望地睁开了眼睛。   看来要想别的办法。   后来他四处走,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结果便出现了铁心兰之后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幕。他看到有人持刀行凶,路人皆惊慌失措,不忍心,便几个纵身跃过那些川流不息的铁皮箱子,现在他知道,那些叫汽车,他跃过了汽车,制住了那个行凶的人,后来这里的衙差赶到了。   那几个衙差叫他回什么派出所做什么笔录的,他本可以不理会的自离去,但又一想可以借此了解些情况,也许还会有心兰的消息,便默然地跟着去了。   衙差们对他所施展出的轻功似乎感到十分惊奇,一路上问个不停,花无缺皱着眉,冷淡的目光扫了过去,警察有些不悦,这人也太傲了些!   在那个派出所里,花无缺只兴趣缺缺地扫了一眼。尽管与他以往所见的都完全不同,但他对这种地方就是没好感,想起曾经与刘喜东厂那些人的恩怨,都是朝廷衙门的鹰犬,心中更是不喜,脸色愈是冷淡了几分。   后来在一个房间里,他见到了这个衙门的头头。那个人中年无须,笑容常挂面上,眼神却犀利,比他之前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人强了许多,花无缺终于有了精神。   那个人盘问十分有技巧,套话却不会让人觉得生硬,看起来他似乎对自己方才抓人的行为十分感兴趣,一直说些什么功夫武术的,眼睛的光芒亮得惊人,像见到了老鼠的猫。   花无缺只偶尔回了几句,在他不动声色的反过来套话的同时,他知道了之前那个恶人是这里的逃犯,本是要在今天押送去看守所关押等待判刑的。   “哦?那门口贴着的那张图,就是另外一个在逃的犯人?你们至今未抓到人,如果真有人提供线索,果真有那些奖金可拿?”花无缺突然开口问道。   派出所所长愣了愣,然后回道:“当然是真的。这位小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一身本事是在哪里学的?当过兵吧?”   花无缺懒得理他,继续问:“那么,若是直接将人绑来这儿送与你们,是否可有更多的奖金?”   笑面虎所长又一愣,顿时笑了,“小兄弟,莫非你有兴趣帮我们抓嫌犯?如果是这样,当然会有重赏,不过我们不提倡群众擅自冒险,只要给我们提供线索即可。”   花无缺淡淡笑了笑,站了起来,“这位大人,如果没事,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所长对待英雄能人一向都十分客气,笑呵呵道:“当然可以,你出去签个名字就可以走了。”   花无缺点了点头,眼睛扫了他一眼,便走了出来。走之前只说了一句,“既是如此,等我消息吧。”   所长看着他走出去,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这人的话里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还真的对抓逃犯感兴趣?那可是持枪杀了好几个人的重大凶犯。   花无缺走出派出所,特意回头仔细看了一眼门口的悬赏图纸,将那人的资料与样貌记了下来,便从容离去了。   是的,他准备帮这些衙差们抓住这个犯人。   他当然明白,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地方,盘缠与金钱是必不可少的,他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还要找到怀着孕还失忆的铁心兰,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倒是他走后,笑面虎所长看着他签了名的那张笔录,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花无缺,这名字真有意思!人更有意思!他已经在期待与这个人的下一次碰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   一句也好,告诉我有人在看。   ☆、第 7 章   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并非易事,更何况还是一个刻意隐藏伪装的人。就算是身怀武功的花无缺也一样。   如果真那么容易,他还急着抓什么犯人,第一个就先找到自己的妻子了好吗!   但有一点,花无缺猜不到铁心兰会在哪儿,但他能猜到,那个逃犯迟早会去哪儿。   他只管蹲在那儿守株待兔,以他曾在移花宫学到的绝世神功而言,听风辨位搜魂大法,再逐一观察排除,将人从群众中揪出去,就简单得多。那个地方就是关押着逃犯亲兄弟的看守所方圆附近。   能这么久不被警察抓住,必定狡猾异常,这种人也通常会自命不凡,没道理会放着自己兄弟被抓,而不想办法施展手段将人救出来。   于是花无缺暗中跟着押送犯人的警车,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顺利,在快抵达看守所的路上,他便发现了可疑人物。那人一身衣服老旧,骑着个装满蔬菜的电动三轮车,貌似普通农民。   但花无缺知道他不是,低垂的脑袋戴着的帽子看不出那人的神情,但他握着车把的手并不普通,凭直觉,那是一双常年握武器的手。   外表也乔装过了,但这小小把戏岂能骗过花无缺的一双眼睛。   花无缺站在百米外的加油站内,眯着眼看那人调转车头,慢吞吞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笑了笑,跟了上去。   花无缺在跟着那人到了一处市郊的村子里,农田旁是一排矮矮的房子,他看着那人进了其中一间小楼房,关上房门,窗户紧闭,还好窗帘没有拉上。   夜幕降临的时候,花无缺在确定那人还在里面并没有出来之后,便暂时离开了。   他先去劫富济贫。   劫村子外不远处一栋别墅里的食物,济他这个过了两天,终于开始咕噜咕噜叫的五脏庙。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灯光亮起,可惜那个房子里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他提气轻轻跃上那栋矮矮的楼顶,倒挂金钩在外面的管道上,隔着厨房的小窗户往里面看去。   刚好那人坐在客厅里的位置从厨房这边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那个男人赤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慢慢擦拭着一个黑色金属,外形奇怪的物事,他擦得很仔细,擦得那东西浑身都闪着黝黑的暗光。   那凸出的圆筒处,花无缺心里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察觉到了危险。   虽未曾见过如此事物,但他已肯定,这是把极度危险的武器。花无缺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在提高警觉的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他对那个武器起了极大的兴趣,或许可以在抓了人之后收起来自己研究一番。   至于那个人,最好能够以逸待劳。他决定可以再等等。   直到夜深凌晨之际,屋里的男人睡着了。花无缺用内力震开了厨房一扇窗后的锁,如残叶般轻轻落在了厨房的地面。   那人将武器就放在枕头的旁边,警觉性确实非比常人,在花无缺手指已伸向他身上的同时,睁开了冷厉的一双眼睛,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花无缺手指迅如闪电,暗用内劲同时点了他的哑穴和麻穴。   那人瞪着一双如铜陵大的眼睛,生平第一次觉得震惊和恐惧,却无法动弹。   花无缺朝他勾了勾唇角,然后大大方方地拿起他枕边的手枪,握在手上仔细打量了起来。当他的手指摸到那可以扣下去的地方时,犹豫了一下,他抬起头,冷淡地对那木头人说道:“你告诉我这个东西要怎么用。”   说着他竟又解开了那人身上的穴道。   果然,那人一脸凶狠挥着拳朝他扑了过来,花无缺连眼角都懒得往上抬,右掌轻飘飘击出,打在了男人的胸口处。   男人暗哼一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然后便瘫软在地。   花无缺冷冷地哼了哼,抬脚踹在他的伤处,面如冰雪,淡淡道:“还不说吗?”   这一夜并不漫长。   当花无缺将人提到派出所门口时,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手枪的正确用法,因此开怀不少,他决定悄悄收藏起来,并警告惨被他打得半死的逃犯,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算躲在狱中,也必会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后来,不管警察如何严刑逼供,那人都不敢将枪的真正去向泄露一二,只说就藏在那房子里,不见了他也不知道。   那个与花无缺打过交道的李所长人有些深沉,他心中怀疑是花无缺,但苦无证据,又从花无缺身上敲打不出什么,而且人家现在还是协助警察破案的平民英雄。   所以,当花无缺心情很好地领到奖金时,李所长忍不住问了一句,“花先生,你身手这样不凡,又有为民除害的意识,不如去报考今年的警察学校吧。今年对学历这些都没有定性规定,很适合你这样的人才去报名啊!”   花无缺很诧异。   为民除害?未免严重了。他其实是为了那笔为数不少的奖金。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几天,他已经懂得这里的金钱基本的概念。二十万,也算是不少了。   他对这个中年所长印象还算不错,于是抬手拍了拍李所长的肩膀,淡淡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李所长在后面追:“哎,小花同志,别急着走啊,至少告诉我你的联系电话……”   所里一名小警员见了,不住摇着头对同伴说道:“所长就是看不开。人家那样的身手那样的长相,当个国际武打巨星都足够了,干嘛要苦熬着去考警察啊?人家又不傻。”   同时间,铁心兰正在超市里整理柜上的货品。肚子忽然感觉被用力踹了一脚,她低下头,伸手抚上了隔着衣服肚皮上那微微凸起的一块,她笑着轻声说:“这么顽皮,你在高兴什么?”   肚子里的小家伙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狠狠踢了一脚,似乎在回应她,里面这个小人儿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好,很活跃。   血缘奇妙,即使相隔千里,仿佛也会有所感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时间:2014年9月5日晚上八点十分。   地点:南市新民街大润发超市附近。   花无缺一个人在繁嚣的街上走着,街上霓虹灯闪烁,人声鼎沸,他很不习惯,慢慢走着走着,就往另一条稍显安静的路走了过去。   那一片的路灯幽幽,路的两边林荫密密,透过花丛树木后面是一栋栋的住宅小区,层层高楼上的灯都已亮了起来,闪着温暖宁静的光芒。花无缺抬头看着,眼里滑过淡淡的迷茫之色。   “咦?你不是那个小花吗?!”   寻着声音他看过去,是今日在派出所曾见过的那个李所长,此刻他正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花无缺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移向了那小区门前的喷泉水池。这个世界很是五彩缤纷,这些东西,还有街上看到的那些会发光会无端无声的事物,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两天他经常听到一个词,科技。莫非就是这些奥秘的原因?   他眯着眼默默想着。   李理看着他静静一个人站着的背影,突然给他一种那人很孤单的感觉,他上前呵呵笑道:“在这儿看什么?你也住在嘉华雅苑吗?以前没见过你,住在哪一栋啊?”   花无缺的目光默默移向面前不远处那面墙上的几个字:嘉华雅苑。   这里是人们居住的地方,不知铁心兰如今是不是也住在像这样的地方?   他淡淡说道:“你家在此?”   李理挑了挑眉,道:“是啊,你还没回答我。”   花无缺敛下眼神,“我不住这儿,告辞。”说着转身便要离开,李理诧异地看着他,突然目光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今早给他的那个皮包,里面装着二十万奖金,本来是要给他卡的,结果人家说不懂卡是什么,非要现金。   他这是拎着二十万现金晃荡了一整天的节奏?!   李理囧了,上前叫住他,“哎,你这人真是……怎么还拎着这包东西到处走啊?艺高人胆大,也不用这么招摇吧?”   花无缺疑惑地望向他。盘缠不带在身上要放在哪儿?埋在山洞里吗?   话说至此,他正有一个疑问,于是说道:“可否告知,这附近哪儿有较为安静的客栈?”   李理一愣,随即笑了,“你是说酒店吧?怎么?没地方吗?”   花无缺点了点头:“酒店,我明白了。是的,我刚到这个地方。”   他指的是刚到这个世界,在李理的理解则是,刚到南市。   于是他笑着表示理解:“原来是这样,何必那么麻烦去住酒店?我家正好有空房间,你就去我那儿暂时住着吧。”他实在是对这人身上的武艺太好奇了!   花无缺却有些迟疑,他没有动。   李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勾着他就往小区门口拉,“走吧,就当我租给你好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你担心什么?我的单位在哪儿你也知道,还怕我骗你不成?”   花无缺淡淡笑了下,道:“兄台好意,花某日后必当图报。”   李理大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文绉绉的,有趣有趣!以后我可就叫你小花了,你就叫我老李吧。”   倚老卖老。花无缺不上他的当,淡淡道:“李兄,请带路。”他承了李理的情就表示将这人视作朋友,不扭捏,花无缺外表虽冷漠清傲,骨子里却保留着江湖中人的豪爽与洒脱。   李理高兴地拍拍他,带着他走进了嘉华雅苑的D栋十三层。   花无缺就这样暂时住在了李理家中,日后帮助李理解决了许多难题,这也是李理眼光独到直觉超准之处。   而铁心兰那边呢,小玲也到了要搬走回老家的日子。她走的那天刚好就是中秋节。   送走小玲后,铁心兰身上也没剩什么钱了,老板娘张琳琳便又预支了她半个月的工资,美其名曰是:“总不能让你带着肚子里那个,一块啃干面包的过中秋吧?那我也太不人道了。”   铁心兰面带微笑地道谢,心里默默将这些情记了下来。   文姐热情地邀请铁心兰去她家一起过中秋,她婉拒了。在这种家人团聚的夜晚,她不愿再去徒加打扰,在那小小房子里,与她的孩儿静静地一块过也不错。   文姐于是让她下班后去自己家一下,要给她一盒月饼尝尝,毕竟过中秋,没有月饼吃总觉得缺点什么。   这个铁心兰就没有再拒绝了。   她到文姐家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羽紧皱着眉头在客厅的大桌前站着,手抓毛笔一动不动,桌上摆着一张摊开的白纸,不知正在纠结什么。   铁心兰好奇地走过去,在他身旁看了看,问道:“你在做什么?”   陈羽转头看了她一眼,唉声叹气道:“铁姑娘你来啦。你不知道,我们系的张教授有多麻烦,写个论文不仅要我们手写,还得要写毛笔字!这不是坑死人不偿命嘛,我写得出来才有鬼了!”   陈羽自从觉得铁心兰人美又有意思后,连称呼都主动变得亲近起来,非得要叫人家“铁姑娘”,说这样才贴切,文姐屡劝就是不改。   但铁心兰却很喜欢这样的称呼,她觉得合该如此,于是她也称陈羽为陈公子。在文姐眼里,这两人就是来搞笑的。   此时铁心兰正不解地望着陈羽道:“陈公子,写字很难吗?你不是正在上学吗?”言下之意就是上学不都要先学写字吗?你怎么就不会呢?   陈羽不服了,将毛笔伸到她面前,道:“你说得轻巧,不然你试试!现在谁还写毛笔字啊,都嘛电脑打字的好吗?!”   铁心兰看着那支很普通的毛病,微微笑了笑,接过来,施施然弯下腰,想了想,在那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陈羽目瞪口呆地看着纸上那漂亮娟秀的四个大字:学以致用。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KAO!这你都会,还写得这么好,你一定是骗我说失忆的吧?”   铁心兰笑着搁下了笔,“你自己慢慢写吧,文姐在何处?”   陈羽见她要走,连忙拉住,嘿嘿笑哀求道:“别走别走,铁姑娘,好心的铁姑娘,你帮小弟个忙吧!”   她微微扬起秀气的眉,望向了陈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就因为陈羽那一句自认小弟,铁心兰帮他做了这次的作业。陈羽因此感激不已。   陈羽兴高采烈将论文交了上去,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张之昀教授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张之昀今年五十多了,是陈羽他们班上教中国古代近代史的老师,也是他们系权威性的专家教授,性格是出了名的挑剔又古怪,喜欢的学生能好得请你去他家吃饭,一旦惹怒了他老人家,能天天在课堂上想着招折磨你。被陈羽他们在背后暗暗叫是张魔王。   这次让陈羽他们交一篇游牧民族的论文,居然要求每位同学用毛笔字来手写完成,时间倒是没以前那么紧了,过完暑假后交。可班上同学哪有多少个是会写毛笔字的,还要求必须得写得好,字写得好不好包括在评分标准之内。   当时班上同学一片鬼哭狼嚎,要知道,张魔王的论文作业是会计到期末考试的成绩里的。论文得零分,期末的学分就别想拿到,就等着过完春节早早赶回来补考吧。   铁心兰仗义相助之前,正是陈羽要交论文的前一晚,他一个暑假就光学会了怎么握笔,会写个从一到十,剩下就只能歇菜了,所以说铁心兰时他的恩人都不为过。本来以为这回绝对过关了,怎么张魔王还会传召他觐见?哪里出了问题?不会是发现他找了枪手吧?!   陈羽一路上又忧又愁地走去了系里三楼,张教授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张教授低头看着的正事他那一篇铁心兰代写的论文,他心里顿时一阵发虚,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老师,我来了。”   张教授抬起头来望着他,笑容意味深长:“陈羽同学,论文写得不错,更难得的是,一个假期回来,这字写得也相当不俗啊。”   陈羽嘿嘿笑道:“老师过奖了,我练了好久呢。”   张教授的笑容更深了些,“哦?坐下来说。你是在哪里学的这一手字?”   陈羽刚坐下,心跳都漏了好几拍。教授这话里有话啊,早知道让铁姑娘故意写差一点了,这好得太明显就露馅了啊!   他正心里暗暗打鼓,果然张教授笑眯眯地对他说了,“陈羽同学,你上我的课也上了一年了,论文的个人特性我还认得出来,不过,这字,不是你写的吧?”   “呃……”陈羽低头不说话了。没办法,老实孩子能撒谎到这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再让他继续吹牛皮他也不敢,更何况老张同志一贯的火眼金睛,考试监考他连蚊子都不会放过一只。   张教授看他这样,心里更有谱了,有点惊喜又有点好奇,便又笑得如春天般温暖,慢吞吞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说这究竟是谁给你代写的,这篇论文我就让你及格。”   陈羽喜得抬起头来,瞬间自首招供:“真的?老师您说话可要算话啊。这个是我一个邻居朋友写的。”   张教授追问:“邻居?多大年纪?什么人?”   陈羽狐疑地看了看张教授一眼,老头怎么问得这么仔细?古古怪怪的。   莫怪张之昀追问不停,其实是因为铁心兰那一手端庄秀丽的小楷写得令他眼前顿时一亮,单凭这一篇字的功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上上佳,更何况张之昀本身是研究历史的,他越看就越觉得,这字写得不仅是好,还颇具古韵古风,更加接近明清时期的书法特点。   所以他才一个劲的问陈羽,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书法大家写的,好上门交流一二。   陈羽见张教授双眼灼灼地紧盯着自己,心里顿时压力山大,无奈道:“她就是我的一个女邻居,跟我同年。”   张之昀震惊了。   二十岁的小姑娘能写出这一手字来?怎么可能?!   张教授不高兴地看着陈羽,道:“对着老师还敢说谎,你当我是老糊涂了吗?”   陈羽急了,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道:“老师,我骗你我就是小狗!这真的是一个女孩写的,她叫铁心兰,不信我可以带她来见你,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把我给挂了啊!”   一声轻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走进来拿资料,正好听到陈羽的“宣言”,笑了起来,打趣道:“张老别把人小伙子吓坏了,这连小狗都拉出来了。”   陈羽一见还是老熟人,教他们香港史的王老师,顿时脸更红了。   张教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等王老师走了之后,让他坐下,“你紧张什么?没说谎好好解释不就完了,学历史的人没一点沉稳劲儿。”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说这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写的,那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哪个系的?”   陈羽摇摇头,“老师,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她,呃,现在也没有在读书。”   ……   张教授再次陷入了无言。   他上下打量了陈羽,看他眼神清亮不闪不躲,,顿时半信半疑,道:“这位同学,老师真怀疑你是在开我的玩笑。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老师给你一个任务,这个周末带这个叫铁心兰的小姑娘来我家里做做客,好吗?”   铁心兰在听完陈羽的话之后,坐在他的电脑前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如果我答应跟你去见你的老师,你会教我用这个,叫电脑的物事吗?”   陈羽喜出望外,笑逐颜开地摆着V字道:“OK,没问题!”   于是铁心兰点点头,“好,那就去吧。”   莫说张之昀眼光确实老辣,铁心兰在那个武侠世界里是武林盟主铁如云之女,出身名门大家闺秀,自幼文武双全,不仅武艺上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在琴棋书画方面更是经过了名师指点。在这二十一世纪追求高科技的现代社会里,就算是怎么临摹练习成为一代书法家,也早就失了那种骨子里的精髓与风雅。铁心兰这种穿越来的异类,可以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异类,那就是也正在积极学习现代化知识的花无缺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杯具!台风海鸥来袭,明早七点半就要去集合防风了,早点更,早点去睡觉了。。。。哭   ☆、第 10 章   花无缺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盘腿坐在李理书房的木地板上,四周围了满满的一圈书籍,一摞一摞的,都是从李理的大书柜中搬出来的,从天文地理到文学艺术,应有尽有。   李理虽然是一名警察,平常却也很喜欢阅读,他父母都在老家,快四十岁人了还堂而皇之的单着身,前两年买了这一套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一个人住难免冷冷清清,现在多了一个花无缺,李理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昨夜花无缺对着浴室里的大镜子想通了一些事,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头发并没有半白,身上的衣服以及身份证,证明一切都是有神明安排好的,心兰应该与他是一样,时间倒转空间转移,他回到了二十四岁,而心兰二十岁。这一切表明,他们是会留在这里重新开始,不会突然又会离开,回到过去那个地方。   一切有了好的开端,这个时代很和平,他们不会再有生离或死别。花无缺决心,努力融入这个世界,了解并学习这里的一切事物,在找到铁心兰后,好好地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   唯有一个人他觉得对不起,那就是小鱼儿,他才刚清醒,如果能有方法给他传递讯息,告诉他自己平安也好——   花无缺看着手中的地理书籍,不知不觉有些闪神。   “小花,我出去了,有事再打我手机,电话你都会用了吧?”李理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才回过神来,他望向李理,慢慢地点了点头。   李理这几天觉得自己都成老妈子了,花无缺居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当他一脸冷淡镇定地问自己电话是什么,电视机为什么会有人跑来跑去时,他以为花无缺在整他。   一个看起来那么正常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那么的不正常。   连热水器都不会开。   ……   花无缺说,他是从山里面出来的,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   李理恍然大悟,这得是多偏的深山老林,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完全与时代脱节仿如古人的奇才来?!不过也难怪,也许他是从一个世外桃源出来的,才能学得这一身神奇的武艺。   当他追问花无缺的来处时,花无缺淡淡道:“移花宫。”   李理顿时气结。这小子虽然啥都不懂,却也不是什么好鸟!移花宫?他还说自己是恶人岛的呢,其实他真名叫做小鱼儿。   花无缺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有些怀念又有些不悦,随即将目光移向书籍,冷淡说道:“回来时顺便给我带几份你们这里所说的,报纸。”   李理好笑道:“没见过租客指使房东做事的,你小子脾气倒大。”   他刚开了门要离开,花无缺却突然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开口道:“李兄,二十万,能买你们这儿几所房子?”   李理笑喷,靠在门边,“还几所房子?!二十万你也只够付一套房的首付而已,还是只有几十平的。”   花无缺的目光闪了闪,不再说话,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李理摇摇头,边笑边出了家门。   剩下花无缺一个人,他沉吟着。身上的盘缠不够,看来他要想些办法了。   当花无缺闭关埋头学习的时候,陈羽也带着大肚便便的铁心兰去了半山的独栋富人区,张之昀教授的家中。   张之昀与他的妻子皆是清苦做学问的大学教授,唯一的儿子年轻有为,留美之后更是成为了某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亚洲区CEO,娶的老婆更是不得了,是纵横南市房地产与娱乐产业的蒋氏集团的太子女蒋丽华。   半山这栋房子原是张靖文买下来方便一家人居住的,奈何张教授不愿离开他们大学的老宿舍楼,直到七年前张靖文与蒋丽华的一对龙凤胎出生,张教授夫妇才终于答应搬过来与儿子住在了一起。   陈羽也是第一次来这一片富人云集的半山豪宅,在司机将车开进别墅大门,并请他们二人下车之后,陈羽就有些拘谨,他偷偷瞥了身旁的铁心兰一眼,只见她一脸的淡然,也没有多看这处处彰显气派富贵的别墅美景,只微笑着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三层的如水晶屋般闪耀华丽的房子,那神态仿佛早已见惯了一般。   陈羽反而落在了她身后走着,心中暗暗咂舌。这丫头够可以的!   管家安排他们在会客的大厅沙发上坐下,然后上楼去请张教授。   陈羽本事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见没人了,便跑去坐在了铁心兰旁边,在她耳边轻声道:“哎,铁姑娘,没想到张教授家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我听说他儿媳妇是那个蒋氏集团的太子女兼总经理,特有钱!光是名下的房产就不知道多少……”   铁心兰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这些意义何在?与我有关吗?”   陈羽被哽住,望着她一脸纳闷的表情,顿时萎靡了。心中却在咆哮:姐姐啊,难道你都不懂什么叫做八卦吗?尤其是八卦有钱人,更是我们这些屌丝的乐趣啊!   他又哪里知道,铁心兰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屌丝,她更不觉得张家有多富贵,在她看来,这房子其实挺普通的。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住过更加好的房子,何况她根本不懂得什么蒋氏,心态就更加平常了。   在她而言,来见所谓的张教授,完全是看在陈羽的面子上,不愿让他为难罢了。   所以当张之昀从书房下来见到铁心兰的那一刻,他心中既吃惊又激赏,吃惊的是她这姑娘不仅年轻还大着肚子,激赏的是她毫无年轻人的毛躁与稚嫩,面对自己时态度坦荡从容,气质端庄懂礼节,活脱脱一名大家闺秀。   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矛盾。   当他问:“你的书法是传自哪位大家?能练到这个水准,你一定是对书法十分喜爱,学了多少年了?”   铁心兰却微微笑道:“先生谬赞。小女的字只算普通,比我好的大有人在,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传自何人,但也万万不敢夸口的。”   张教授闻言纳闷地看着铁心兰,又看了旁边的陈羽一眼。不知道?   陈羽人也机灵,立刻反应了过来,忙解释道:“这个,老师,其实铁,呃心兰她遇到了意外,现在人失忆了,想不起以前的事。”   张教授吃惊极了,看着铁心兰的眼里带出了几分同情与认可。难怪觉得这女孩身上有些古怪的地方,也许真是出自哪个名门世家的女孩,失忆了才流落至此。   铁心兰倒是淡然,见人用同情的眼光望着自己,也不在意,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令先生徒生困扰,小女十分不好意思。”她知道眼前这位是陈羽的教书先生,所以从一开始就带着尊敬之情,此时的话也是发自肺腑,因为自己的失忆常令人无所适从,确实使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张教授很欣赏她的态度,以及那一身端庄古典的风雅,认定了她必定出身不凡,起了帮助提拔之意。   于是他笑笑道:“除了书法,你还对哪些方面感兴趣?这个没了记忆,还能有直觉的印象吗?我也不是医学上的专家,还真不知道了,不如我介绍你去玛丽医院的陈主任那里看看,做个检查,他可是脑科方面的专家!”   铁心兰的直觉就是,不想去什么医院做什么检查,她便只回答了前半段:“先生,其实比起研习书法,我比较喜欢弹琴,下棋也颇有几分兴致,只是学习粗浅,难登大雅之堂。”   “哦?!”张教授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我这儿正好有一把古琴,围棋你也会吗?不如我们现在来对弈一盘如何?”   当他们转移地方去弹琴下棋聊心得之后,陈羽抑郁了。他这来的是干什么的?纯粹就是来当布景板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张教授与铁心兰一见如故,颇有几分引为知己之意。   铁心兰的棋下得不错,没有步步紧逼,却也心思缜密布局巧妙,对弈了几盘,张教授这个围棋迷大呼过瘾。   平时在家,妻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儿子与儿媳妇都是满身铜臭的商人,整天不是讨论怎么投资就是研究怎么赚钱,无趣至极。如今遇上了铁心兰这个同好下棋的小姑娘,他又怎能不感到开怀?   张教授边重摆好棋子,边笑眯眯道:“心兰小友,不如我们再下一盘吧。”   铁心兰却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红木几案上的一把古琴,她的眼睛如闪动着光芒,道:“您也累了吧?不如让我试试这把琴好吗?”   张教授欣赏同意了。   陈羽坐在二人身旁,捧着茶杯喝茶,边吃些小糕点。之前在旁看他们下棋感觉有点闷,如今听到铁心兰说要弹琴,顿时精神一振。   当张家的保姆带着一对放学回家的龙凤胎走进来时,正好听见铁心兰在弹琴。在张教授看来,此首不知名的曲子堪可称为天籁之音,疾行忽回缓声清吟,既似在倾诉着凌云之志,又有随意洒脱的情怀。一个小姑娘竟在琴棋书画方面有如此的造诣,再度震撼了张之昀的心。   而在另一对小宝贝而言,感受就简单多了。   只见张珺芝小朋友“咚咚咚”跑到了铁心兰的面前,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发亮,声音又甜又萌:“姐姐,你弹得真好听!长得也好漂亮哦!”   小哥哥张麒麟尾随其后,一身黑白格子的校服,如个小绅士般,他抿着嘴没说话,可那双眼睛又不住地望着铁心兰,一副好奇却又装矜持的小模样,令人不禁会心一笑。   铁心兰抬手摸了摸张珺芝的小脑袋,微微笑道:“你喜欢,我可以教你。”   张珺芝小朋友眼睛一亮,欢喜道:“好啊好啊!”随即她转身拉着哥哥的手,“哥哥,你也一起学吗?”   两个七岁的孩子站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养眼可爱,龙凤胎渐渐长大了就没小时候那么相似了,却同样的粉雕玉琢。   张麒麟有些傲娇地撇开头,故作冷淡道:“我才不学,弹琴是女孩子才喜欢做的,无聊又麻烦。老师说,聪明的男孩子要学下围棋。”   张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突然激发了一个想法。   于是他望着张麒麟笑道:“麒麟,琴棋书画是自古名士必须学习的才能,琴能激发思维,棋教你善于谋,而书画则是让你学会修身养性,缺一不可。你想要做一个聪明的人,就要什么都去学,都去听,汇百川于胸怀,你懂吗?”   张麒麟半懂半不懂,却不再像一开始时那么排斥的态度了。   张珺芝小姑娘一贯的捧场王,大眼睛望着爷爷,不住点着头,十分古灵精怪。   张教授随着笑着对铁心兰说道:“心兰小友,我有一个请求,想请你来做这两个孩子的启蒙老师,教他们琴棋书画这些不该被丢弃的传统文化,你愿意吗?”   铁心兰诧异地抬头望着张教授,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回到家门口时,陈羽看着铁心兰拿出钥匙就要开门而入,忍不住过来问出憋了一路的话:“铁姑娘,你会不会去教授家当家教老师?”   张教授提出那个请求后,铁心兰并没有马上就回复,只说会好好考虑。陈羽看得出,张教授是真心诚意想要请铁心兰做那两个小孩的家庭教师,所以才会更加震撼,魔鬼一般的教授大人对铁姑娘如此礼遇,他真的有些适应不良啊!   他很纳闷,铁心兰现在既失忆又没人没钱,为什么没有接受张教授的邀请呢?   铁心兰朝他笑了笑,说道:“没有别的,只是在想能否胜任,明天我会给张先生一个明确的答复的。”   陈羽目送铁心兰回家,关上了门,他仍傻站在自家的门口。眼里有些迷惑,像铁心兰这样认真并对自己的承诺如此慎重的人,他真的很少见到,至少在他的同学圈,朋友圈里都没有见过。   铁心兰端着一杯牛奶走到外面的小阳台,坐在摆在外面的一张躺椅之上,望着满天的晚霞静静发呆。   这里很小,唯独这个小阳台十分得她的心意,每天她都会在这里坐一会儿,早上出门前,还有晚上睡觉前她也会在这里调息打坐。在清新的环境中吐气吸纳,她觉得很舒服,也很自在。   如今,她躺在这张躺椅上,右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想着自己是否要去做那位张先生家的家庭教师。   她总觉得,比起这些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去做,仿佛,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她,等着她去寻找。是不是就是孩子的父亲?她低头望着那看起来应该有七个月大的肚子,皱着眉努力思索,却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许她应该努力赚多点钱,然后再问问陈羽,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认识自己的人。陈羽整天对着那个叫电脑的东西,应该会比较了解吧。   她能否教得好那两个孩子呢?想起今日见到的那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她眼里浮现一丝温柔恬静的笑意,再过不了多久,她也会拥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依赖撒娇,温暖而甜蜜。   她闭上了双眼,缓缓沉入梦乡。   花无缺突然睁开了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气息仍有些乱。   方才他在梦中见到了心兰,她还是那样温柔地望着自己,一双如水的眼眸仿佛包含着千百种情绪,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宽松的裙子,却只仅仅及膝而已。花无缺既思念她,又心里微微发酸,想紧紧抱住她,再训几句为何穿得这般短,才一上前,她却突然消失了。   花无缺手放在心口处,心好疼。他很想铁心兰,想马上就要见到她!他太久太久,没有好好和她说一说话,好好抱她一回。   久得他有嗜血的冲动。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如冰泉般冷冷流动,他起身走出了房间。步履轻无声息,经过李理的房间门并没有关,只是半掩着,李理今晚出任务。   他在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了那份报纸,黑暗并没有对他的视线造成影响,他的目光停留在报纸下方的一个小角落,上面登着一则寻人启事,旁边是一则看上去很古怪的征聘启事——   诚征一名合适的中国籍男子,陪同前往中东战区,负责保护工作,如面试通过薪资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李理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三点,他在家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花无缺的身影,最好却在偏厅的饭桌上找到了一张字条。   有事出门,勿忧。   李理放下字条,思索着这小子是去办什么事了,总觉得他身上有许多的疑团和秘密。警察的通病让他很想如抽丝剥茧一样,将花无缺这个人看得通透彻底。   但他通过公安系统查了花无缺的身份,却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很普通的身世,很普通的经历,外地人迁入南市,父母双亡,原户籍也是在北方一个很小的山区乡镇。   李理虽然看不透花无缺这个人,但莫名地觉得这个人可信,这是一种直觉,也可以说是一种警察的直觉。   不过,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李理自信地笑了一笑,脱掉制服外衣,走进浴室去冲凉了。   花无缺离开的这段时间,铁心兰也答应了张教授的建议,去张家给张麒麟和张珺芝两位小朋友做家庭教师,负责启蒙二人琴棋书画方面的知识。   同时她也没有辞去超市的工作,张琳琳对她有帮助之恩,她不愿不负责任地甩手就走,更何况小朋友已在念小学,平时都要上学校读书的,所以铁心兰与张家约好,一周上课三节,定为每周三、五的晚七点,周日则是白天九点上课。   上课的时间她跟超市那边协调好员工换班,铁心兰跟张琳琳说,让她减少自己的薪水。张琳琳却笑嘻嘻地没有同意,她说自家这个小超市出了这么一个有才的员工,她和她老公都感到与有荣焉。   其实张琳琳是偷偷将铁心兰当做自己的偶像了。武艺高超的侠女,还是通晓琴棋书画的武艺高超的侠女,在现实中出现。张琳琳觉得,不粉她都对不起看了那么多年的武侠小说!   铁心兰在张家给龙凤胎上了两次课之后,才终于见到那位传说中很忙很忙的蒋氏太子女蒋丽华。   她很年轻,虽然结婚生子得早,但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如少女,人美,气质也很高贵,笑容淡淡的,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铁心兰却对她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莫名的,她觉得蒋丽华身上的气质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来像谁。   蒋丽华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是世界顶级的奢侈品牌,看上去简单却很大气干练。她先是跟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龙凤胎显然也很想念经常忙得不见人的妈妈,兴奋得小脸通红,铁心兰站在一旁看着,面露微笑。   之后蒋丽华转身,对铁心兰客气地笑道:“让铁小姐费心了。这两个孩子平时很淘气,如今见他们能乖乖坐下来练字画画的,我都有些吃惊,谢谢你能来陪他们玩。”   虽说蒋丽华表现得很客气,可她话里的不以为然也是明显的。她将铁心兰教龙凤胎学习的书画说是玩耍,便可看出她对此的不赞同,不过看在公公的面子上没有反对罢了。   铁心兰仿佛没有听明白,浅笑道:“张夫人,麒麟和珺芝都很活泼可爱,我和他们相处得很开心。”   蒋丽华先是对她的那一句“张夫人”给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柔和了些,朝她点点头,“那,你们继续上课,我有事上去处理一下。”   铁心兰目送蒋丽华上了二楼后,转头望向那边的龙凤胎,只见那两孩子如往常一般,正靠在一起围着桌子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彼此的画作,并没有被母亲回来了又离开的事情影响到情绪。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两个孩子超乎年龄的表现,究竟是太懂事了,还是已经习以为常呢?   不过那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带着笑走了过去,从孩子们的背后弯下腰假装探头过去,扬眉诧异道:“呀,这么快就画好啦!画得都很好啊,不过,你们看啊,如果在这里再加上几笔,像这样……不就可以合二为一,变成一幅画了吗?”   “对哦!”龙凤胎齐齐惊呼道,笑声清脆而纯真,“铁老师,你再教教我们,这样好好看好神奇哦!”   “好啊,我教你们。不过首先最关键的,是你们心有灵犀,又互相友好,才能共同一起完成这样的作品,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好吗?”   “嗯嗯嗯。”   “铁老师别说教了,我们都懂的。我想看看,你刚才画的那个大树下的小童子,你再画给我看看嘛。”   “好,我再画一幅小作,送给麒麟好不好?”   “不公平!老师,我也要要!我要那个牡丹花,牡丹花哦!”   “好好好,你们都有。你们今天表现那么好,值得表扬,这是奖励。”   “哦耶!老师万岁!”   ……   花无缺在失踪了好几天后突然又回来了。   李理当然正在家煲汤喝,突然听到一道略带戏谑的清冷嗓音,“没想到你还挺贤惠,真是令人惊讶。”   李理唬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花无缺那懒洋洋靠在门边的模样,俊美非凡同时也欠揍非常。   他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大少爷终于现身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是又跑去抓通缉犯了吧?”   花无缺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微微直起了身,淡淡道:“你等一下。”说着又转身走了出去,一拐入了自己房间,看得李理莫名其妙。   他摇摇头继续煲自己的汤。秋风干燥易上火,虽然他单身寡佬,却也要好好保养,才能在最佳的时刻遇到他的真命天女啊。   没多久,花无缺又过来了,他将一个皮包丢给李理,说道:“这里的钱,你帮我去报社登一个寻人启事,登到钱用光,我回来为止,还有给你的房租和答谢,你从里面扣除掉。李兄,我找了一份工作,需要出门一段时间,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李理看了下那个皮包,这不是上次抓到通缉犯发给他的奖金,那二十万吗?他吃惊地望向花无缺,皱着眉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急着要你付房租,还有什么答谢礼,你把我李理当成什么人了?!”   花无缺露出一丝笑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恩不言谢。李兄,以后你有什么事,只需说一声,花某在所不辞。”   嗯?这么郑重其事。李理挑了挑眉,笑得像只老狐狸,“这句我爱听。对了,因为上次你帮忙,那两个人已经被法院判刑,案子顺利完成,上头把我调去了市局刑侦大队。虽说是平调吧,但也是好事一桩。这件事,就当是我投桃报李好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皮包,笑声爽朗。   花无缺眼里闪过淡淡的暖意。他的朋友不多,现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又有了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他真心道:“恭喜你,李兄。你并非池中物,腾龙是迟早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花无缺走后,李理看了他留下来的资料大吃了一惊,铁心兰?他登报要找铁心兰!!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耍他吧?!   至于花无缺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呢?   他直接被车送去了机场,上了一架被人包下直飞以色列的飞机,飞机内已经有一人坐在里面,那个人叫凤瑞,是他这次的雇主。   即使这段时间以来,花无缺已经了解了很多,但这次行程,还是让他更清楚也更直面地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科技。光是飞机,就让他大为震惊并由衷佩服了。没有轻功没有马匹,人类能坐在这样的铁鸟里在云层中遨游,迅速抵达遥远的地方,这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只能是天方夜谭,同样给他这样震撼的就是电话,第一次听到李理的声音从线的那头传过来时,他一惊之下差点砸烂了那部电话。甚至半夜偷偷潜入李理的房间,查探他的内息,怀疑他是否有练过内功会隔空传音入耳……   说来都是笑话。花无缺靠坐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憩息,嘴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其实这个世界科技的核心便是发明了电力。他在一张报纸上看到这样的评论,如果地球停电五十年,那么所有的科学文明将会全部消失,人类将会倒退回原始社会,甚至会面临灭亡。他想,那不如倒退回他的那个古代世界还好一点。   “想什么想得那么高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耳边传来略带笑意的低沉男声。   是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的凤瑞。   他睁开眼,望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的凤瑞,这个人,从他第一次拎着报纸去城郊的别墅应征开始,直至现在,他都还是看不清楚这人。笑容谦虚温和,举止得体,但城府极深,心思——   花无缺微眯着眼睛,想起那日见面的过程极其简单,交流了几句,然后让一个人与他过了几招,再让他一个人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后,便过来跟他说他通过了。   之后便让他签一份保密协议,如果说只是保护他去一个处于战乱的小国寻访故友,又何须保密如此郑重?花无缺并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这里面肯定有别的用意,但他也不怕会遇到什么危险或暗算,就算真有情况发生,想走的时候他还是能走。   在花无缺看来极儿戏的面试,对于凤瑞来说已足够有把握了。他凤瑞是什么人物?什么人他都见识过打过交道,花无缺一来他就看出此人不凡了,试他身手的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凤家的老朋友,贺家拳的传人,那可不是电影里拍的那些花拳绣腿的武打明星,是真正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他与花无缺过了几招下来,就悄悄对凤瑞摇了摇头苦笑,“此人深不可测,若不是他还保存着实力,我跟他差远了。”   凤瑞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找了那么多人都不行,这次这个可以帮他做成那件事了吗?   后来的半个小时,一方面是要查花无缺的底细,一方面是为了暗中观察他。   他们在楼上通过监控视频观察他的言行时,贺英深思道:“这人身上的气息不简单,有杀气,又刻意收敛,绝对是实战中磨练出来的。阿瑞,这种人一看就是能杀人的,很适合跟你走一趟,我有种预感,也许这次你真能成事。他的身手——”   贺英摇摇头,又叹道:“我也摸不出来。要是我们家老太爷在的话,还有可能探得出来,我的功力还是不到家啊。不过阿瑞,这个花无缺,来历恐怕不简单。”   凤瑞抽着烟,若有所思地盯着视像里的那个年轻男人,他很沉着,也很冷淡自若,坐在那儿根本就不往周围打量,耐性一流。见他的时候也不显得多恭敬谦卑,那双眼神冷冽如寒星,看人的时候毫不退让,让他印象深刻。   贺叔也说他能成事,这样的话……   当看了人传送过来的资料后,就更加肯定了贺英的话。此人背景越简单,就代表越不简单。   他笑了,将资料给一旁的贺英看,贺英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几行字很快就看完,吃惊的表情难得一见,“这——”   “越深不可测我越喜欢。这人很合我意,就这么决定了。”   凤瑞站了起身,笑着轻拍了拍西裤上看不见的褶皱,一派斯文,风度翩翩如文雅公子,但他眼里兴奋的光芒却令人心寒,不禁想到一个词。   狼性。   渴望嗜血。   后来花无缺逗留也是因为,握手后才发现花无缺根本没有护照这个东西,凤瑞吃惊过后就笑了起来,因为花无缺淡淡道:“我什么都没有,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将出门需要的那些琐碎功夫全部解决,之后要如何做,不会让你失望。”   凤瑞越来越有信心,二十年困住他的心魔这次可能真的要一次解决了。他命人一个星期内去搞定花无缺的护照问题,凤家在国内的势力和人脉,这只不过是打个电话便能解决的小问题罢了。   之后便是登上了这架前往中东以色列的飞机,将近十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特拉维夫。   机场有两个人来接他们,花无缺特意瞥了一眼,那二人的步伐和眼神都和普通人不一样,应该是军人。他自从下了飞机之后就刻意敛去身上的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刻观察着身边的变化,以及凤瑞的安全。   他们上了一辆车,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便随着那两名军人出发离开特拉维夫,一路通过检查站开往耶路撒冷。到了耶路撒冷,那两个人便丢下那辆车给他和凤瑞,快速离开了。   他听到那二人走之前在凤瑞耳边说了些话,但他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在车里对凤瑞说道:“未来要做什么?我必须全部知道,故作神秘对你没有好处。”   凤瑞坐到了驾驶座上,一转方向盘,嘴里叼着根烟,笑道:“要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去找一个人,找到为止!”   话音刚落,吉普车呼啸着急速驶出了黄沙翻滚的大道,车尾嚣张着喷烟,往越偏僻少人烟的方向开去了。   又经过一个军队的检查站,凤瑞拿出一个小本子递了出去,那些军人看了之后便挥手放行了。   花无缺一路沉默,眯着眼仿佛在休息,倒是挺镇定自若的。凤瑞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四周空荡荡,眼里充斥的都是些风化砂岩,以花无缺的视线,可以看到前方十里外,有一片造型简单粗糙的房子,甚至应该说,一大片帐篷。   他突然想起一些往事,这里跟他曾经待过的昆仑部落有几分相似……   凤瑞突然递给他一把手枪,他低头看去,又望向凤瑞,他正挑着眉紧盯着自己,花无缺勾了勾唇角,“接下来似乎挺有趣的,说吧。”   凤瑞无声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花无缺和凤瑞到了位于城郊的舒阿法特难民营。   凤瑞找到了难民营里的一间小诊所,里面挤满了被各种疾病折磨或被流弹击中的难民们,他们或躺着,或靠坐着,低声痛叫,脸上弥漫着哀伤与迷茫。他穿过这些人,走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身后,抬手拍了拍那人,“嗨!比曼医生,我们又见面了。我说你可真不好找啊!”   医生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因为他感觉到了有个坚硬而冰凉的东西正抵着他的腰后方。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他知道那是把枪。   他慢慢侧过了脑袋,勉强道:“凤先生,你好。”   凤瑞笑眯眯的,“比曼医生,方便出去说说话吗?”   比曼还能拒绝吗?他乖乖跟着凤瑞走出了诊所后面的一片小空地,期间腰后的枪一直都没有移开一分一毫。   他们是用英语交流的,花无缺听不懂,但他可以看得懂,沉默地走在后面,紧紧盯着那二人的动向。   凤瑞要找的并不是眼前这个比曼,而是通过他的嘴巴,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真实行踪。   花无缺淡漠地看着凤瑞与那个男人在进行交涉,凤瑞一直面带笑容,他开口问了什么,那个似乎是医生的男人便拼命摆手摇头,凤瑞笑容不减,枪稍用力地顶住那医生的腰间,医生脸白了白,更加激动地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只是摇头的动作没有改变,他努力地表现出一副茫然无辜的神情,凤瑞却不领情。   这回他直接拉下了保险栓,朝比曼的鞋面开了一枪,消音枪无声无息,却在鞋子上冒出了星火,鲜血溅出,比曼失声痛叫,整个人不稳地倒在了地上。   花无缺的眼睛明显变得明亮了许多,目光不离凤瑞手中的枪。这把没有声音,比他上次收起的那把高级了些。   他摸了摸口袋,突然很想试一试。   可惜凤瑞没有给他实验的好机会。他再开口问了受伤的比曼一次,这次比曼却没有再坚持了,他颓废地地下了头,说出了凤瑞想要知道的消息。   凤瑞丢下两包钞票,便离开了诊所。   花无缺出来后,淡淡问着身边的凤瑞:“你不是寻找故友,而是寻找仇人吧?”   凤瑞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浮起了笑意。   不否认即默认。   荒凉的土地,辽阔的星空,虔诚闪烁,在这伊斯兰教的圣地。   凤瑞的吉普车停在临时休息所旁边的空地上,等待两个小时后的通行。前往叙利亚戈兰高地。   凤瑞与花无缺坐在车内,凤瑞点起了一根烟,要递给花无缺,他摇头拒绝,凤瑞笑了笑,仰头望着漫天的星空,半晌终于说道:“他叫严虞,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到他,可惜他太会躲了,身边老是围着一大堆人,我始终无法得手。”   他微笑着摆了摆手,指间的烟头弹着星火飞出了车窗外,黑夜中他的眼神似笑非笑,“这次我得到的消息是,他跟人抢生意受了伤躲在以色列,之前那个医生就是为他诊治过的人,我从他口中知道了严虞现在具体躲藏的位置。但那家伙很狡猾,也许当我们去到哈马特加德尔,他又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我们碰碰运气,看看这次阿拉真神是否站在我这一边。你放心,不管事成与否,你该得的酬劳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花无缺冷冷地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永远萦绕着笑意,但那笑意大多不真诚,有算计,有深沉,此时却弥漫着些苦涩,与不确定的期望。   这个城府极深的人也会有不敢确定的时候?   他由此知道了凤瑞要对付的那个人必然十分棘手。   他淡淡道:“你要杀他,为什么不找杀手?”   凤瑞古怪地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他藏身在各国中游离,我家,不方便在国外有过多的动作,只能暗中操作,等找到了,人却也已经收到风声逃了,更何况他身边养了一批雇佣兵。”   花无缺不知道雇佣兵是什么,但跟他所说的拿钱办事的杀手应该也差不多。他面无表情道:“你想让我帮你杀人,不过你错了,我不做无原则的事。”   凤瑞盯着他,许久,花无缺却干脆闭上了双眼,他竟叹了口气,终于慢慢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吗?我是凤家的次子,二十年前国内的一场政变让我十二岁的大哥还有五岁的妹妹死在了老家,我被人丢到了外省农村的一个荒郊野岭里,差点也死了,过了五年,国内局势平稳,我家里人才屡经周折的找到了我。那时我几乎忘了怎么说话。而害死我大哥和小妹,令我流浪的人,就是被凤家抚养长大的严虞,他投靠另一派,拿着钱逃到了国外,拿着外国绿卡,走私贩毒,从此逍遥自在。花无缺,你说,我应不应该报这个仇?”   花无缺沉默了很久。他骨子里其实是极正气的一个人,情义恩怨分明,如同当年救邀月,杀江玉燕。   他皱着眉道:“为何严虞要背叛你家?若论钱财,你家难道不能给他同样的好处?”   凤瑞讽刺笑道:“不甘身居人下,或记恨已深,这些都要问他本人才能得知了。”   这些话刺痛了花无缺的内心深处,他想起了许多故人,有邀月,有刘喜,有江玉燕,有小鱼儿,还有铁心兰……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浮起一丝苦涩,然后他冷冷道:“记住你许诺的,酬劳任开。”   虽然他声音极冷毫无起伏,但凤瑞却狂喜,这代表他答应了。   后来在戈兰高地的哈马特加德尔泉,凤瑞亲眼并亲身见识到了花无缺不可思议的身手。   于百人之中轻松来去,抓狡猾成性,仓皇逃走的严虞如探囊取物。   花无缺搜缴了严虞的枪支归己所有后,将人丢在凤瑞的面前,让他自行处置。   凤瑞因生平第一次体验了把高来高去的快意,兴奋不已,人变得有些失常,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花无缺被他弄得没了耐性,抬掌一拍,直接将严虞给一掌拍死了。   严虞外表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却五脏俱裂七孔流血而死。   凤瑞顿时傻眼。   什么飞来飞去大侠般的快意,什么终于得以雪恨的痛快,统统都瞬间消失无踪。   从此凤瑞看着花无缺的眼神都不经意带着三分畏惧。   这哪是人啊?!那练的是九阴白骨爪吧?   如果花无缺听到他这么说,会很冷静地告诉他:“九阴白骨爪是什么武功?没听说过。比嫁衣神功和混元内力厉害吗?” 作者有话要说:  满三万字,鼓掌。   ☆、第 15 章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了客厅里,摆好豆浆油条稀粥的饭桌一角搁着一份今日的《南报》,一阵风从门口吹过,拂开了哗哗作响的报纸,恰巧翻开了生活版面那一页——   一则所占版面不算小的寻人启事上面登着:寻找一名二十岁女子,名铁心兰,怀有身孕,欢迎来电,有重酬。   旁边还附了张手绘的小像,寥寥数笔,却清晰可见画中人清丽动人的容颜,并不难辨认。然后便是联系人和联系电话。   秋风飒爽,小鸟正立于窗外清脆啼叫。   陈羽洗漱出来,准备吃早餐然后去上课,刚好看到桌边的报纸,顺手就将上面的一页撕了下来,垫在下面就盛好粥,配着油条包子快速吃了起来。   此时陈父也走了出来,一见被他撕掉残缺的报纸,顿时就来气了,“我才刚出去买的报纸,你就给我撕了垫桌,我还怎么看?!”   陈羽一大早神智也不太清,他微愣地低头看了看垫在碗底下的报纸,看到上面的日期,才慢吞吞醒悟,嘿嘿笑道:“没事没事,生活娱乐板块你又不爱看,撕就撕了吧。”   陈选良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抖开剩下的报纸,边吃着早餐边看报。   而那一则寻人启事,就这么被陈家人给忽略了。   铁心兰一旦开始了她的教学之路,就异常的认真,每一次上课她都会精心准备好一个小主题,然后再展开她所要教的内容,因为小孩子都喜欢趣味性和生动性。她还给他们安排了些小作业,等再去上课时检查评比,表现更好那个会有奖品,经常是她自己做的一些小老虎小兔子,甚至是电视里播的动画片变形金刚里的擎天柱,她都凭双手做了出来。   张麒麟和张珺芝喜欢得发疯。每每更加用心地做作业,以求得到更多心仪而独一无二的小玩具。   她甚至想了一个办法,因她是练武之人,便每次都要求龙凤胎在右手腕上绑一个小小的迷你沙袋,然后开始练字作画,并百般劝导,让两个孩子还平时学习写字时,也这么做。现在两个孩子对她这个老师都十分的喜爱和钦佩,自然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咬着牙忍着手腕的酸痛和枯燥,竟也一路坚持了下来。   张教授对此表示了欣赏,也有些嫉妒起来。两个孙子孙女如今竟然听铁心兰的话,多过了听他这个爷爷的话。他怎能不吃醋呢?   这段时间,铁心兰也跟张家人一一见过了面。张靖文也是个大忙人,还经常飞来飞去的出差,虽然没见过两回,但却是个极斯文有礼的人,眼睛特别亮,第一次见到铁心兰时,对她的年轻美丽和大着肚子的样子感到有些吃惊,却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笑容亲切,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说起来,龙凤胎基本是跟爷爷奶奶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张教授关心孩子们的教育和成长,张奶奶王岭,则花更多的时间在对孩子们衣食住行方面的照顾上。铁心兰跟张奶奶尤其合得来,张奶奶也是名大学中文系教授,为人和善慈祥,每次铁心兰来张家授课,她都会准备好点心和汤水,说给铁心兰补充补充营养,就算大的不吃,小的也要吃好。   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王岭望着她的眼里充满着怜惜与关怀,所以铁心兰也十分尊敬她。   而另一个大忙人蒋丽华,说来也是奇怪。她每每对铁心兰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止于礼貌而已,但铁心兰对她的感觉就是极其亲切,她在家的时候,铁心兰见她总是面露笑颜自然亲近,眼神还亮晶晶的,多次下来,就算是个大男人都要心软折服了,更何况是蒋丽华。   她对铁心兰的态度有所转变,偶尔还会主动关心个一两句,或得闲时在旁陪着孩子们上课画画,有时还会露出淡淡的微笑。   龙凤胎对此自然感到了欢欣鼓舞,气氛特别的和谐。   铁心兰身上就是有这么一股奇特的气质,她能令身边人不自觉感到宁静而柔和下来,并因此习惯,进而喜欢上与她相处的感觉。   那一天,刚好蒋丽华开完会回家,铁心兰给孩子们上完课后,听他们谈起了海洋公园,直说得两眼放光兴致勃勃的,便笑着搭话跟他们煞有其事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她竟也开始对那个海洋公园感兴趣,海豚,还有海狮,不知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蒋丽华本在旁坐着休息,闻言睁开了眼睛,随手一挥道:“既然你们这么想去,就周日,我带你们去玩玩。”   两个孩子顿时欢呼着跳了起来。   铁心兰含笑地看着他们,蒋丽华望着她,扬唇淡淡笑道:“铁老师,你也一起来吧。”   铁心兰有些吃惊地望着她,没想到她也会邀请自己。但一见她那清雅高贵的脸,又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那一日,他们本来相约好周日一起去海洋公园玩的,孩子们都很期待。可是,却没能等到那一天,就出事了。   平时龙凤胎放学,都是由司机老王并家里的芳嫂去接他们回家的。可那一天的下午五点半,2014年9月24日,就在开车回张家的途中,车胎突然爆裂,司机老王下车查看的时候,几名蒙面戴头套的男人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提着铁棍,上来就将老王和芳嫂一棍打晕——   然后,张麒麟和张珺芝就不见了。   当老王和芳嫂被人发现,昏沉沉醒来之后,才惊慌地发现,小少爷和小小姐都被人绑走了!   张家一片兵荒马乱,张靖文出差人在欧洲,蒋丽华匆匆赶回家,闻讯脸色刷白,站都站不住了。张之昀和王岭正要打电话报警之时,家中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里是一个明显用变声器改变过的声音,他说,张家的公子和小姐被他们绑架了,要赎金五千万,周日就要!不能报警,否则立刻撕票!   之后张家人在电话里听到了两个孩子惊慌的哭声,心顿时都碎了,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电话就已经被绑匪挂断了。   说来也巧。铁心兰在家刚洗完澡,突然心里一阵闷闷的,莫名地感到不安,连肚子里的孩子也奋力踹了两脚,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情绪。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明日海洋公园之约,想起了那对可爱乖巧的龙凤胎。   于是她走到隔壁文姐家,打了个电话给张家,才问起两个孩子睡了吗?明日之行需要自己准备些什么没有……   就听到了蒋丽华在长久的沉默后,低低隐忍的饮泣声。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抿唇紧张问:“张夫人,是出了什么事?孩子们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   小铁和小花要见面了。。。   ☆、第 16 章   一家工厂背后的废旧民楼里,12层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已经废弃,堆满了破铜烂铁和蜘蛛网。   据说此处是要拆迁的,可一直没见政府有动静,楼房又实在破旧不堪,于是许多房子里都没人住了,几乎变成空楼,少有人涉足。   此时12层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   名叫阿强的男人举着手机一直“嗯嗯嗯”地点头,神情恭敬如只学舌鹦鹉。半晌,他挂了电话从厨房走出来,问另外两个同伙:“今天下午就要收钱了,里面那俩儿还闹吗?不行就给喂点安眠药!”   一个脖子后有纹身的壮个男人站了起来,站在紧锁的房门前仔细听了会儿,摇摇头道:“没有声音。”   阿强一下子有点紧张,快步过去,“打开门看看。”   另一个人伸手阻止了他,“别急,戴上头套。别让小鬼认出我们来。”   三个人戴上了只露出眼睛鼻孔的头套,开门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让他们顿时情绪一松,那两个令他们头痛不已的小鬼头已经睡着了。   三个人交换了眼神,便又关门出去了。   当他们才一关上门,被绑在地上捆成粽子的两个脸脏脏的孩子,张麒麟小朋友和张珺芝小朋友,立刻睁开了眼睛。那眼里,哪还有一丝困意和迷茫。   张麒麟小小声说:“妹妹,你再帮我咬绳子,刚刚都有点松了。”他用力扭动身子,想把束于后面的双手转到妹妹面前。   张珺芝却委屈地扁了扁嘴,不太情愿道:“我累了,哥哥你先帮我咬吧。”   张麒麟认真地说道:“你牙齿比较好。”   张珺芝眼睛都快红了,从昨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疲累,她眼看着就要全面爆发……张麒麟一见她的样子,立刻改口道:“好吧好吧,我先咬你的。你努力点转过去!”   张珺芝便努力地扭着她肉呼呼的小身子,好半天,她满头的大汗,张麒麟在旁也不敢催她,也不敢大声,便用头使劲地顶着她的肩膀,帮助她转过身去。   好在绑匪们是分开绑的他们,并没有将他们两个背靠背的捆在一起。如果是那样,张麒麟就没辙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珺芝终于转过去了。张麒麟辛苦地弯下腰低着头,用嘴巴够着那粗粗的绳子口,努力地想要咬开绳结。那粗绳不断摩擦着柔嫩的小嘴巴,没多久便开始发红了,一滴滴汗滴在绳子上,小男子汉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张珺芝背对着他,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想要扭头看哥哥,害怕又紧张,大颗大颗的眼泪如珍珠掉落下来。她努力地忍住抽噎声道:“哥哥,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   张麒麟身体一僵,他也害怕,但是他强作镇定道:“不会的,下午他们就要去拿爸爸妈妈给的钱了。而且,如果他们真要害我们,你忘了铁老师教过的保命三招,插眼挖喉踢下面?!我已经练得很熟了!”   张珺芝想了想,也不哭了,说道:“哥哥,你那么矮,插不到眼的。”   张麒麟顿时直起身,瞪圆眼睛道:“你比我还矮!”   “所以我们都插不到眼睛。”张珺芝沮丧地低下头做结束语道。   张麒麟气死,都不想帮她咬开绳子了。   客厅的三个人吃完盒饭,起身要拿点进去给两个小鬼,阿强做为小头目点点头道:“注意着点。”   纹身男忍不住问道:“哥,如果那个蒋小姐,不给钱,怎么办?”   阿强冷笑了下,“怎么办?老板说了,如果拿不到钱,不用问,直接——”他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动作。   另外二人心里一寒,心里有数地点了点头。   当纹身男开门进房间,一记掌刀从门后面劈向他的后颈,他话都来不及说,被人轻轻拎着拖到了角落。   两个孩子瞪圆着眼睛死死看着这一幕,嘴巴不知何时被人贴上了两片透明胶,涨红的小脏脸正显示他们此刻激动的心情。   花无缺轻轻关上门,走到两个小家伙的面前蹲下,盯着他们问道:“张麒麟?张珺芝?是就点点头。”   “唔唔唔——”龙凤胎用力地点着头,就快要把小脑袋给点掉了。   花无缺面无表情,又道:“你们父母报警了,我是来救你们的。”   见两个孩子眼睛突然放出光芒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有时候逗小孩子也挺好玩,难怪小鱼儿以前那么爱捉弄人。他又想起了铁心兰与孩子,心中一暖。   他突然站起身,张麒麟有些紧张地抬头盯着他,他点点头,“等一会儿,很快。”   当他走向门口时,聪明的张麒麟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眼里散发着既担忧又崇拜的光彩,与他的真实年龄有些不符。   花无缺就这样施施然地走了出去,他进来之前就知道这里面只有三个人,没有枪只有刀,实在不足为惧。   接下来的事情轻易就能猜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余下的二人解决,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三个绑匪捆了起来吊在客厅里,每人胸膛前还写着“绑匪”二字,就留给不久之后赶过来的警察吧。   但那两个孩子他要亲自送回去。一是为了保他们的安全,二是,为了张家悬赏的五百万。   可当他才一踏进房间的门,突然感觉到里面的气息涌动,眼光一冷,与来人交起手——   甫一照面,花无缺就呆住了。浑身僵硬,不会动了一样,被来人狠狠一掌拍在了胸口之处,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低喃道:“心兰……”   俊目已满是泪。   原来花无缺才刚一回国,就被李理拉住要求帮忙。   蒋丽华心忧一对儿女,宁愿花钱消灾,但被赶回来的张靖文极力劝阻,“你能保证绑匪收到钱不会撕票?报警吧!”   最后张靖文还是报了警。这是李理调去市刑侦大队的第一案子,花无缺没理由不出手帮忙,更何况蒋丽华还拿出五百万来悬赏。   他根据线索一路找了过来,找到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用混元内力凝神一听,便听到了两个孩子的交谈声。这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来说,已经是接近超能力的可怕地步了。   他找上了楼,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迟了。今天停电了一天,又有点卡。以后我会尽量日更的,不然也会隔日更,因为有工作的关系,晚上才能写。   ☆、第 17 章   铁心兰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没有花无缺那么深厚的内力,在一开始的担心之后,她知道张家报了警,警察刚在张家安装了窃听跟踪设备,准备一等绑匪再打电话过来,就可以追踪到他们现在的位置。   不过没多久,其中的一位李警官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走过来对他们说道:“我收到消息,绑匪和小孩子现在在东坡里的一栋旧楼里,我们这就赶过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将孩子们带回来的。”   铁心兰看着那位李警官眼睛里骤然的光芒,以及他身上略带兴奋的气息,她猜应该与刚才的电话有关。有人送来消息?东坡里旧楼?   她便开口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李理皱了皱眉,望向出声站在沙发后的女人,突然觉得怎么这么眼熟?此时却无心顾及,他不赞同地说道:“绑匪身上还不知道是否携带危险性武器,你们就在家里等消息吧,何况你这还怀着孕!”说完他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   张教授等人虽然心焦彷徨,却也不赞成铁心兰跟着去,他们都没见过铁心兰露出武功的一面,光是她身怀六甲这一点,就不应该随意去涉险。   等一队警察都迅速出动后,铁心兰无奈,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从侧门悄悄跟了上去。   当警车到了那栋旧楼楼底下时,铁心兰也悄无声息地上了楼,然后一进屋就与花无缺交上了手。   她自然是不认得花无缺了,还以为他就是绑匪,那一掌就运了五成的内力,幸亏花无缺内功深厚,要是换成其他任意一个普通人来受这一掌,都得吐血内伤。   张麒麟和张珺芝刚被她松开绳绑,见状连忙奔过来抱住她的后腰,猛摇晃惊叫道:“老师老师,他是好人!刚刚还来救我们,坏人都被他打倒了!”   铁心兰低下头望着两个小豆丁,他们面带急切神情殷殷,偏配上那张小花猫一般的脸,令她不禁会心一笑,竟完全没有发觉对面花无缺那盈满泪水的激动神情。   “公子,你还好吗?真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听着那熟悉的带着温柔关切的声音,花无缺的心狠狠一酸,前程往事全涌上了心头,他呆呆望着铁心兰,她的一颦一笑,头发眉眼嘴唇,全都那么的熟悉,早已一一铭刻入他的骨髓与血肉,却又恍如隔世。情难自禁,他伸出手抚向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铁心兰被他奇怪的举止弄得发愣,嘴唇微张开傻乎乎的模样,不自觉与他对视着,当花无缺的手指就快要触碰到铁心兰时,“砰——” ,外面突然传来门被踹开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脸去望向房门处,花无缺的手指落了空。   听出外面的声响是那些警察,他们在将那三个犯人抓起,有人已经开始往这边走过来了。   铁心兰微微皱着眉头,低声道:“这些警察动作拖拖拉拉,不太可靠的样子。”于是想也不想,一把捞过两个在旁看得迷迷糊糊的孩子,一手轻轻推了只顾盯着自己看的花无缺一把,匆匆丢下一句:“我先送孩子们回家,麻烦兄台帮忙应付外头的人,多谢!”   说完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施展起轻功就从窗口掠了出去。速度之快,令花无缺都来不及阻止,他是被她勾走了魂魄,这才眼睁睁看她逃走。   他咬牙切齿。这小混蛋,怀着身孕竟然还敢拖着两个孩子到处乱跑,这里是十二楼,她真当自己轻功天下无敌了是吧?!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打她屁股一顿!被铁心兰的举止刺激到,一时间那些个忧伤感怀的情绪全被冲走了。   他奔到窗边,望着那蓝衣飘飘,不见臃肿的背影拎着两个小家伙,轻轻松松地跳跃过楼层栏杆树枝,一路远去,越变越小,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是不想追过去将人拦住,不过这边的事情,他先帮她善了后再说吧。   想起她方才的自言自语,不愧是他的妻子,连反感衙差的情绪都跟自己一模一样心有灵犀。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柔得足以溺死人的笑意。   此时门被推开,一名警察走了进来,看到他时大为吃惊,警觉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上。花无缺扫了一眼,淡定道:“我不是绑匪,是我通知李理地点的。李理人呢?”   那警察手一顿,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依然没有将手移开枪,紧紧盯着他,头也不回地高声喊道:“老李,你过来一下,这里还有一个!”   花无缺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不悦,与那警察对视的目光变得冷了下来。   警察不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此时李理终于走了过来,看到花无缺便笑了,拍拍同伴的肩膀道:“没事,这是我的线人,就是他找到人通知我们的。”   警察闻言放松下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咦?两个小孩呢?怎么不见了?”   李理也不解地望着花无缺。   他淡淡道:“被带回家了。”   余下二人皆震惊不已。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无缺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这些所谓的警察办事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一回是这样,两回还是这样。若跟他们仔细解释起来,岂非天黑他都不能去找心兰了。   算了,随便敷衍一二便罢了。   花无缺想着小鱼儿曾经那些整人的招数,三下两下将李理他们给忽悠了过去。   毕竟他可是这次绑架案的有功之人,若非他的爆料,他们也未必这么快找到这里来,怎么也得等到交赎金才能有所行动。虽然对花无缺的态度也有所不满,刑侦队的队长王一也不好计较,笑笑就算。   王一拍了拍李理的肩膀,道:“老李啊,你的这位朋友协助破案有功,咱们该给的还是要给,记得把线人费给他。”   李理呵呵笑了两声,指着花无缺道:“王队,他现在就住我家,上回那宗犯人逃跑案,还是他协助我们将人抓了回来的。”   王一这回真惊诧了,目光紧紧盯着花无缺,“就是他?!”   李理点头:“是啊。”   王一的眼里流露出真诚的笑意,朝花无缺伸出了右手:“果然英雄出少年!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花无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只说了三个字:“花无缺。”   便转头望向李理,“我们出去一下,我正有话要问你。”说着率先迈步走了出去,浑然不理他人。   王一尴尬地收回了右手,心里有些不高兴,扯了扯嘴角道:“你这朋友够傲的啊!”   李理又是呵呵笑,打圆场,“王队不要介意,他那人就这样,他不是傲,就是不懂跟人相处,一见人就害羞,你别往心里去。”   他在这儿可劲儿地埋汰着花无缺,可没想到,走道外的花无缺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此时心全扑在了铁心兰身上,根本就不在意。   当李理来到走道外,瞪他一眼,粗声粗气道:“花大少爷你又有何吩咐啊?”   花无缺不理他,揪着他的手臂就问:“你知道那张家住在哪儿?现在就带我过去!”   李理吃惊地望着他,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急切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卡了。。。   我动作很慢的,多有包涵,不过我没有与晋江签约,此文不会入V,大家放心看。   文海茫茫,谢谢那些能发现这篇文的朋友们,愿意收藏,愿意留言,都很感谢。      ☆、第 18 章   “哇啊啊啊啊啊——”   被铁心兰一手一个夹在手臂下跳出十二楼的窗外那刻,张麒麟和张珺芝吓得魂不附体,眼睛都不敢睁开,心怦怦跳,以为自己就要摔成稀巴烂了。谁知过了一会儿,他们都还没有掉下去,只觉得一阵阵风吹过脸面,怪凉爽的。   张麒麟毕竟是男孩子,胆子要大些,他的睫毛颤啊颤的,一点点睁开了眼睛,一看之下就“哇”一声叫了起来,兴奋加震惊:他们居然是在飞耶!   其实铁心兰只是提气从楼上借由各种阳台栏杆或树枝当做跳板,飞跃而下,只不过她速度太快,这绝佳的轻功便被当做是在飞了。   不光是张麒麟,后来被哥哥吸引得睁开双眼的张珺芝也是一样,兴奋得哇哇大叫,小脸被风吹得红通通的。   当她终于从围墙跳下,进了破旧民楼后的一条小巷子里,正好撞见一位拎着系袋塑料袋的老奶奶,老奶奶目瞪口呆,看着她从楼上飞了下来,如从天而降,吓得老人家呆呆地望着他们三个,连惊叫都忘记了。   铁心兰抱歉地朝老奶奶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拉起那两个兴奋得找不着北的小家伙,赶紧跑走了。   出了大街,她带着孩子们去坐计程车回半山张家。在车上,她轻声对着龙凤胎说:“刚刚的事,你们不要和别人说哦,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可以说哦!”   张麒麟猛点头,小脸涨红,眼里放光,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老师,我们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妹妹,你也同意对不对?”   张珺芝小姑娘也用力点着头,她的脸上充满了对铁心兰全身心的崇拜,十分郑重地许诺道:“嗯,我同意!老师,其实你是仙女对不对?”最后一句说得极小声极小声,还警觉地瞥了前面的司机一眼,那小模样,又萌又有趣。   铁心兰笑了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将她与张麒麟一同拥住,轻轻笑道:“老师不是仙女,以后我教你们好不好?”   龙凤胎几乎将脑袋点得掉了下来,心里更认定自己的老师是位与众不同,身怀绝技的仙女,他们能跟着仙女学本事,真是太太棒了!   自此,张麒麟和张珺芝两兄妹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与身边的人,与同学们,那些凡夫俗子,都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若铁心兰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必定会哭笑不得。可她又怎么能理解,龙凤胎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却不能说,是多么大的痛苦啊!   李理开车送花无缺去了张家,蒋丽华牵着两个孩子亲自出来,虽然此时情绪已平复,但仍看得出她双眼红红的,她朝花无缺点了点头,道:“刘局已经跟我说了,谢谢你花先生。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只要有什么需要到我蒋丽华的地方,尽管开口。”   语气虽淡,诚意却不轻,里面包含着蒋丽华重得双子的满满感激之情。   花无缺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眼,有些怔住了。眼前这人身上的感觉竟——   “小花,哎,你发什么呆呢?蒋小姐在跟你说话。”李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使他回神,他收敛起心神,朝蒋丽华淡淡一望,那眼里已重新变得云朗风清。   只见他说道:“那五百万你给铁心兰吧,是她带着你的孩子回来的。她人呢?”   蒋丽华有些诧异,看了看李理,李理却仿佛陷入了发呆状态,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她转头问道:“花先生,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可否解释一下?你与我的家庭教师,是什么关系?”   身边的张麒麟突然用力地摇了摇她的手,眼睛亮亮地说道:“叔叔和老师好像是认识的哦,他们有说话。”   花无缺给了张麒麟一个目光,似乎在赞他聪明识相,张麒麟也露出笑脸地朝他点头。他知道这是一个跟仙女老师一样厉害的人,要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花无缺微微笑了下,如冰雪初融,“她是我的妻子。”   这似乎是个很荒谬无稽的笑话,但蒋丽华相信了。只因这一个笑容,那样温柔,深情入骨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说:“铁老师刚才已经走了。她没有电话,我这里只有她的一个地址。”   花无缺拿了写着铁心兰住址的一张字条,心如插了翅膀片刻已在千里之外,恨不得身也如此,片刻飞回铁心兰的身边才好。   他点头致谢:“多谢。”说完拉起还在神游的李理快步走了出去,临走时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随即扬唇自嘲。   算了,她又不是真的,那个曾经的故人……   蒋丽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有些感慨。这人龙章凤姿,眼含神蕴非凡,未来绝对不俗。她正想着,是人才就应该将其收拢到他们蒋氏集团里来,才不至于浪费,五百万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好好摸一摸此人的底。   他是铁老师的丈夫?她知道铁心兰是失忆了,不知这二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令人好奇。   苦命又任劳任怨的李理又一路带着花无缺赶去了另一个地点,铁心兰现在的家。   开着车,他一直摇头长吁短叹,表达对此事的不可思议,“没想到那个胆大的女孩就是你要找的人!不过现在我才想起来,她确实跟你画得那副画像很神似,难怪我就是觉得眼熟!”   花无缺不客气地扫他一眼,“让你登报找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消息,现在连人都认不出来,你们警察的能力确实……”话未说尽,却意味深长得很。   李理大人不记小人过,只在转弯时故意将方向盘打得大些,让他撞窗玻璃最好。   他愤愤道:“我那不是在忙吗?一时不注意也是正常的。要不是我找你来,你们也不能重逢,怎么说你都得感谢我吧?”   花无缺默了默,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请客。   李理顿时满意地咧了咧嘴。   “到了,我就不进去当电灯泡了。对了小花,那个小姑娘还怀着孕呢,是你的吧?不错啊,挺有本事!”李理趴在拉下的车窗处,挤眉弄眼地打趣他道。   花无缺面无表情,只淡淡然地丢下两个字:“当然。”随即飘然而去。   坦荡至极,骄傲至极。   李理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拽成这样,好想揍他怎么办?!   可当花无缺进了安置小区,再上了楼,却只碰到一个冷冰冰的被紧锁的铁门。   他站在门口,微皱眉。   天都黑了,她又跑哪儿去了?身体不要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铁门虽锁着,但对花无缺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铁丝轻轻一勾,门便开了。   若是旁人,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对铁心兰,他想知道她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过得好不好。   进去了,心才真正疼起来。   这么狭窄的空间,这么简陋的住所,若用花无缺的标准来评价,这根本就只能以“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   他闭了闭眼睛。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用两分钟就能逛完,他却一点一点地看着,走着,她用过的杯碗,她少得可怜的粗制衣物,桌上她缝制的小布老虎,还有小孩衣物……   花无缺的眼神微微凝滞住,手指依恋地抚在那些小衣物和小玩具之上,那针脚,还有每样东西右下角处她都习惯绣上的一朵兰花,他认得出这是心兰的手工。   心里被某种柔软的东西震撼着,他悸动,激动,思念如狂潮般汹涌喧嚣。   他回头看了看依旧空荡荡的门口,埋怨着铁心兰为何还不回来,他真想好好抱一抱她,再看一看她,诉说那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思念与爱意。   他倚着墙坐在了铺在地上的泡沫垫子上,双腿伸直交叠着,他再环视了一遍屋内,这里虽残陋不堪,却被心兰收拾得整齐干净,最重要的,这里有心兰生活过的味道——他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放松,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连日奔波,他累了。   在有她的地方,他才能真正放松自己去休息片刻。   所以当铁心兰从张琳琳家吃饭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花无缺还是中午见到的那副打扮,黑衬衫黑牛仔裤,一缕斜刘海懒懒的遮住了他凌厉俊美的眉眼,他倚靠着墙,脑袋歪歪的睡得正熟,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长腿伸得笔直,那模样看着就像一头既慵懒放松,却无法忽视的黑豹。   铁心兰吓了一跳,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他是谁?   她提起戒备心,内力运于掌心之上,脚步极轻,一步步走了过去。   当她刚到花无缺跟前,他突然就睁开了双眼,朝她露出懒懒却温柔的笑意,令她看呆,“你终于回来啦。”   铁心兰皱起眉,“你是何人?我并不认识你,为何要擅自闯入我的家中?”   花无缺却浑若无事状,快手快脚站了起来,一边张望一边问她道:“白天你跑得那么快,我话都来不及说,后来去到张家找你,又说你已经离开了,于是我只好到你这里来守株待兔,总能等到你这个爱到处乱跑,不听话的妈妈。对了,在外面跑了一天,你渴吗?饿不饿?我煮面给你吃好吗?”   若李理在此,必定会目瞪口呆。这人何时变得如此话唠絮叨了?!   铁心兰也目瞪口呆,他他他,怎么还喧宾夺主了?她连他到底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呢!不知不觉的,她慢慢放松了戒心,掌中内力也悄悄收了去。   结果花无缺还真端了一杯水过来给她,她有些结巴地说着:“你这人,真怪!我吃过了,不饿。”   “哦。”他点了点头,又笑着道:“可是我饿了,今晚还没吃东西呢。可以借你的厨房煮点东西吃吗?”   铁心兰已经彻底混乱了,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于是就眼睁睁看着他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悠悠然地走进了她那个小小的厨房。   她走过去站在门边,看着他背对自己在煮面,动作娴熟优雅,如一幅画。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小偷骗子吧?她犹疑了会儿,说道:“你究竟是谁?莫非你与我是旧识?我失忆了,很抱歉。”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缓缓转过来,那微笑很温柔,她却感觉他很孤独,“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花无缺,你是铁心兰,我当然认识你。何止认识呢……”最后一句却低了下来,她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她扬起笑容,惊喜道:“你果真与我相识?!我们是朋友吗?公子,你可知道我的家人现在何处?”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突然转开话题道:“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你的身体还好吗?一会儿我帮你把脉看看吧。”   她不解地皱眉看他,他却已转回身去继续煮面,小小的方寸之内只听得到,电磁炉煮汤“咕噜噜”的声音。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就转身走回去了,开了电视机,里面传来最近正在热播的某电视剧热热闹闹,又哭又打,又爬又滚的情节。她坐在花无缺之前坐的位置,似在认真地看着电视,双目却始终在游离状态。   花无缺端着面出来,极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她看了他一眼,便沉默着继续看电视了。   他不止煮了面条,还冲好一杯牛奶,递给她,轻声道:“今日来得匆忙,只在旁边超市买了些奶粉和食物,明天我会再去多买点东西,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闻言她终于愿意望向他,却还是不理解,“若我们不熟,你何至于如此关心我。那为何不肯告诉我,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淡淡笑着,“你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单纯的人,他人只对你好一点,你就愿意以十倍的好去还回来,但你也经常被人骗。以后要记住了,那些长得漂亮,明明跟你不熟,却还要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女人,千万不要相信!任何话都不要信!”   铁心兰无语:“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他极认真的样子:“我是男人,自然不同。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不由分说,便扣了她的手开始细细把脉。她也由他去,莫名的,她觉得这个人不会害她。   半晌,他终于松了口气,“万幸你身体无恙,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你记住了,以后不可以再如此任性,到处乱跑,知道吗?”   她却忍不住道:“可今天事出紧急,救人要紧——”   “再要紧也要紧不过你。”他皱着眉严肃地打断她道,“心兰,再过三个月,你就要做妈妈了,别让我担心。”   她默了一默,然后轻声问道:“花公子,你知道我的丈夫在何处,是吗?”   他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悲伤,抬起头望着她,苦笑了下,“心兰,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国庆去玩了一下,更晚了。   出来留留言啊!!不然作者动力缺少,快不起来啊。。。。   ☆、第 20 章   那晚花无缺临走之前,站在门边背对着她,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你只需知道,我是绝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是花无缺,你的花无缺。”   花无缺走了。   留铁心兰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回不了神。   那个叫花无缺的男子,就是她的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想着她忍不住低下头看向那隆起的腹部,心情自然是震惊,但也并非难以接受。   因为她现在第一个浮起的念头便是,若孩子将来出生像他,却也不错,必定十分的玉雪可爱,伶俐漂亮!   沐浴过后,她躺上了床,闭上眼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就划过花无缺那张清俊无匹的脸,心微微一跳,她忙收敛心神,运气调息让自己慢慢进入虚无之境。   第二天一大早,花无缺就拎着好几袋东西过来了。   铁心兰打开门正准备要去超市上班,就看见他对着自己微微笑着:“心兰,要出去吗?先等一等,我把东西放进去。”   她不让,他就默默地看着她,大有几分不让进去我就站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侧开身体,看着他进去了,她跟在他后面说道:“其实你没必要买这些东西,我自己可以——”   他突然回过头来对她笑了一笑,眼睛清清亮亮,“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语塞。   他将东西一一在桌子上摆放好,全是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还有几件颜色淡雅的连身长裙,天气渐渐凉了,连外套被子枕头都有,可谓应有尽有,看得铁心兰目瞪口呆。   这人是怎么做到一大早就买来这么些东西的?!   花无缺好一顿忙碌,然后抬头问她:“吃过早餐了吗?”   她乖乖摇头:“还没。”   他皱起眉,拿出一罐纯牛奶和麦片吐司,插好吸管递给她,边看着她吃边训道:“早餐必须要按时吃,你太瘦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面包和牛奶,等吃了两片吐司后才轻声说道:“我本来准备去到超市再吃的。”   “超市?”   她点点头,道:“嗯,我在超市上班。”   闻言花无缺皱紧眉头,“你不是张家那对龙凤胎的老师吗?怎么还在超市上班?”   她终于喝完了牛奶,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抬头望着他微微笑道:“最早时是在超市工作的文姐收留了我,还有老板娘,后来才做了麒麟和珺芝的老师。若没有她们的帮助,现在我还未知会变得如何呢。”   他听后,心疼之余还是有些不高兴,便道:“如此说来,她们都是你我的恩人,我自当报答她们。但是,那份超市的工作,你还是不要去了,太辛苦,你需要静养。”   她有些不以为然,“我身体健实着呢,何须静养?又不是走不了路的病人。”   他却立刻说道:“健实?今早起床时是否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是否又贪嘴吃了煎炸易上火的食物,我看你从方才起便咳了好几声,你体质偏热,却还不爱忌食。”   铁心兰大惊,张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有些得意地扬唇笑了笑,眉峰斜长俊秀,眼睛亮如辰星,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道:“记住了,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   她怔怔的,心突然有些怦怦跳。她侧脸躲开了他温暖的指尖,有些不自然道:“我,我要出门了。”   “等等。”他竟又如变魔术般,从袋子底下掏出了两个盒子,打开,是两只华为手机,一黑一白,他将白色的递给了她,望着她笑道:“以后有了这个,随时都能找到你。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号存在里面了,会用吗?”   她收礼物已经收得有些麻木了,接过后点点头:“会一点,见过隔壁陈羽用过。”   花无缺靠过去,她的肩膀轻轻抵在他身上衣物的感觉,有些怪,心神恍惚地听他说着:“我教你具体该怎么用,打电话是这里,接电话是按这个键……”   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听进了多少。当感觉他的手轻轻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肚子时,她突然惊了一下,向后跳开,如惊弓之鸟。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眼神沉沉地望着她,她移开目光,支吾说着:“我,我们其实还不是很熟,虽然你说过,我们的关系,但我一时还无法接受并……请你谅解。”   说完她其实怕他会生气或伤心,偷偷瞥了他一眼,但他却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走吧,不是要去超市吗?我送你过去。顺便记得辞职。”   闻言她在松了一口气后,又垮下了肩膀。   他还没忘了这事啊。   当花无缺陪同她来到小超市,见到文姐后朝她深深鞠了一躬,态度诚恳,吓了文姐一大跳,“这是干什么?!”   铁心兰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知道他可能是铁心兰的丈夫,文姐望着花无缺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花无缺还在想着要怎样报答她当初救了心兰的恩情,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接听,那边传来了凤瑞的轻笑声:“大忙人,今天可有空来见我了?你的酬金可是至今还没拿呢。”   他淡淡道:“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了。”   凤瑞笑:“别误会,我可没恶意。幸亏你终于用了手机,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送你一只。我在老宅,过来一趟吧。”   花无缺想了想,便说:“正好有事想与你商量。稍等,我很快便到。”   说完他朝铁心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笑道:“我有点事先走,之后来找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别让我担心。”   直到花无缺人走远了之后,文姐才拉过铁心兰细细问道:“他真是你的老公?”   铁心兰最近也看了不少电视剧,自然懂得什么是“老公”,便点点头道:“嗯,他说的。”   文姐伸指点了点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他说你就信?结婚证呢?他有给你看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失忆,他胡说什么都行!”   铁心兰一脸的迷糊,“结婚证?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演子童鞋的留言,我决定连夜更了,本来打算偷懒的。。。。   所以你们看到了,留言有日更,不留言那就。。。。   ☆、第 21 章   凤瑞的老宅离市区很远,在东枫林区的江边,靠山依水,与蓝天白云碧波翠峰为伴,空气好,环境又美,凤瑞每个月都喜欢回来住上几天。   老宅这块地留下来的面积并不算大,只一座庄园,里面是历史已有几十年的一栋老宅,风格很是古韵幽静,假山园林,低垂的杨柳树下挂一根鱼竿静静垂钓,却也有几分闲雅的意境。   前面几百亩的地都被凤瑞用来盖高尔夫度假酒店了。凤家其他人都在首都北京,只有凤瑞一个人留在了南市,在这个经济飞速发达,处于金融中心的南方海湾城市,由他一手创立的瑞云国际投资公司是凤家背后强大的经济后盾。   凤瑞的父亲与堂兄在这次政变中站对了队伍,腥风血雨的一番整顿后,二人此时正处于上升的趋势,凤氏家族本就有些根基,因此次坚定地支持了上面那一位,地位更是巩固。如今谁不知在国内凤家是红人,可凤家人行事却更低调了。   越往上越要学会弯腰看路。树大易招风,古话并不假。   像这次凤瑞要报杀害兄妹之仇,都只能暗地里找人手,徒增了几番波折,最终遇上了花无缺这个奇人,却也是件好事。   凤瑞虽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人,却知道,留花无缺这种人在自己身边,百利而无一害。   古色古香的客厅内,凤瑞一身藏蓝色的改良版中山装,出于上海名师的手工定制,既不失时尚,又显得一派文质风雅。   他慢悠悠地亲手泡着功夫茶,然后将一杯放到花无缺面前,道:“你尝尝看。”   花无缺端起饮了下去,赞道:“好茶。”   凤瑞露出了颇为自得的微笑,对花无缺更是欣赏。这人懂的很多,不止是身手,在传统文化方面更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认识,几次交谈下来他就发现了,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花无缺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但只要一涉及现代化高科技,他就会变得知之甚少,几乎可以说全然不懂,偏偏他还好学得紧,看到什么都要上前了解个清楚。像上次,他就几乎将自己的IPAD给拆了,好研究里面的构造。   凤瑞更加确定,花无缺出自一个偏僻的山村,从小学习的是古典传统知识,甚至惊世骇俗的武艺,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样的人他用着放心。正直,不屑于用心机,同时又兼备一身才能。   他笑着将一张支票递给了花无缺,道:“答应过你的事,现在兑现。上面我还没有填上金额,由你自己写。”   花无缺接过扫了一眼,目光移向了这座房子里的四周,屏风,紫檀木的家具,各处随意摆放的青瓷花瓶摆件,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熟悉和亲切。他眼里浮现一丝淡淡的怀念之色,开口道:“你这里,不错。如果是像你这样的一栋房子,所需多少花费?”   凤瑞讶异地笑了,道:“这处宅子可是老家伙了,比外面的别墅都贵多了,更别提这里面的东西。你不会是想要我这间老宅吧?”   花无缺没有正面回答,只挑了挑眉,又问:“价值万金?”   凤瑞含笑道:“差不多。”   他“哦”了一声,心里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样像他们住过的房子,如果心兰见了,一定非常喜欢。于是他对凤瑞说道:“如果我将来有钱能买下你这处宅子,你愿相让吗?”   凤瑞失笑出声,连连摇头:“别说多少钱,如果我真让给了你,我那远在北京的爹第一个不饶了我!这座老房子从我爷爷那会儿就有了,每天春节我们全家都必须要回来这里过年,已经成为规矩了。怎么可能卖出去?”   花无缺沉默不语,心里有些失望。   凤瑞见他如此,便又说道:“你是想要买房子吗?这个简单,我可以帮你找一处环境设计都一流的房子,比如城里的御园,刚开的楼盘,还剩几套本来我是打算自己留着的。我将那套面海的给你,就当做这次的答谢如何?”   花无缺却摇头道:“多谢好意,不过我不喜欢那些小区。”   凤瑞又笑着劝道:“你喜欢中国式的古典设计,我可以帮你找人设计,保证古色古香独树一格。而且御园的整体风格正好是走传统复古风的,这样,我把钥匙给你,你去看看再做决定。”   花无缺想了想,还是接下了那串钥匙。   凤瑞好奇地看着他,“怎么这么急着想买房子?我看你不像是在意这些的人。”   花无缺淡淡笑道:“我妻子喜欢。”   凤瑞大吃了一惊,瞪了瞪他那一双凤目,随即坏笑道:“没想到你才这么年轻,就已经有妻子了!是那位与你用同一款手机的绝美女孩吗?”   花无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笑了,摆手:“好吧,我保证没有下次。”   花无缺离开之际,他指着桌上的空白支票,笑笑道:“这个不要了吗?”   花无缺勾了勾唇角,手指一弹,那支票竟如有了自己的意识,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内。凤瑞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再次见识到花无缺的绝世武功。   他道:“既已收了你的房子,这个东西就收回去,我花无缺还不至如此贪心。”   凤瑞笑了,也坦然接受,“那我就先收着,你若看了房子不满意,再说。”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人。   凤瑞在他身后扬声说道:“以后我们便是朋友,有事只需来找我。我还欠着你一个请求。”   花无缺顿足,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老宅。   凤瑞坐回红木制的长椅上,神情若有所思。两千万的豪宅,换来一个人才在自己身边,也算值得。   铁心兰接到电话来到张家,蒋丽华正在书房等着她。   当她进去时,蒋丽华正坐在书桌后,一脸沉思地看着手中一枚袖扣,眼神幽暗惊疑不定。   蒋丽华抬头见她,便面露微笑地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举止亲近,“你来啦。总想找你来,大家一起吃顿饭,却刚好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一直没空。今天终于可以偷个懒,就急忙叫你过来了,没有耽误你吧?”   铁心兰忙笑着摇头,道:“无妨。张夫人你也不必如此客气,我是孩子们的家庭老师,把他们安全带回来是应该做的。”   蒋丽华却道:“你没有必要为我们冒这样的风险,说真的,我们张家上下都很感激你。铁老师,以后我叫你心兰可以吗?”   铁心兰点点头。   她便又道:“这是五百万的支票,是这次救了孩子的奖金。那位花先生,他说交给你就好,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铁心兰望着那张支票,感到很诧异。连蒋丽华都问到她和花无缺的关系,她有些苦恼,这个问题连自己都还想不明白。   她将支票推了回去,婉拒道:“这我不能收。救人是我应该做的,怎能用金钱做为交换?张夫人,你收回去吧。”   蒋丽华望着她,见她神情坚定,眼神清澈如稚子,心里微微暖了暖,便不再强迫她,将支票搁在书桌之上。   她想着,等之后将支票存入卡中,再神不知鬼不自觉地塞入铁心兰的包包之内,事后再由孩子们告诉她密码,想她看着孩子们求情的份上,应该不会拒绝。   她蒋丽华从不欠人人情,帮过她的要报答,想害她的她必要以牙还牙!恩怨分明是她一贯的原则。   她眼里锋芒暗藏,对铁心兰微微笑道:“今晚就留在我们家用饭吧,孩子们都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留言,所以有更新了。。。   今天又没得玩十字绣。。。   ☆、第 22 章   晚上快十点,蒋丽华洗好澡从浴室走了出来,她将浴巾挂在椅背上,边往脸上抹护肤品,边对正靠床头看书的丈夫说道:“今晚在君悦吃饭,我趁铁老师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将那张存了五百万的卡放进她包包里了。”   张靖文抬起头,“就是这次的悬赏奖金?”   “嗯。”她点了点头,她将放一旁的手包拿过来,翻找里面的一瓶补水喷雾,边说道:“你说这世界真是巧!铁老师失去了记忆,却在这次绑架事件中与她的丈夫巧遇,还一起救了我们的孩子,你说这是不是所谓的天意?咦——”   “怎么了?”张靖文见她突然皱起了眉,一脸的纳闷加不解。   蒋丽华脸上流露出难得的郁闷,从手包的夹层里拎出了一张很眼熟的银行卡,一看卡号就更眼熟了,“这张卡我不是放进她的包里了吗?怎么又回到我这儿了?”   张靖文见此摇头笑了笑,道:“显而易见,人家是又悄悄给你还了回来。你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她早就发现了,趁你没留意又放回你包里,动作可比你敏捷多了!”   事实确如张靖文所说的差不多。席间铁心兰与蒋丽华挨着坐,她与坐左边的张珺芝说话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伸手碰了她椅背的包包,眼角一瞥,就看见蒋丽华正将一张卡悄悄放了进去,心里愕然。后来蒋丽华起身去洗手间,她看了一眼,知道是张银行卡后就明白了蒋丽华的用意,她弹指将卡又送回了蒋丽华的皮包。   不用当面拒绝,不用弄得彼此尴尬不愉快,就这么默默的,铁心兰觉得这样最好。   张靖文为人心思敏锐多思,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仍是一脸不甘的蒋丽华笑道:“你还是算了吧。我看铁老师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你若越要再给她,反而显得没有人情味。交朋友不必在意小节,以后你看她有什么需要,咱们都多帮着点。”   蒋丽华赏他一个白眼,“废话!这些还用你说?!我想的是,即使是现在,咱么也总要有点表示啊,说好的奖金没给,不然好像白占人家便宜似的,心里不舒服。”   张靖文笑了,伸手搂住她,亲昵道:“你笨啊,要表示多的是方法。铁老师不是正在教咱们的宝贝学习中国文化吗?你可以给人家加工资啊,再不然还可以平时多给她买点小礼物什么的。铁老师再过几个月就生了吧?你帮忙安排个妇产科专家,定期去做产检,快生产时订好VIP病房,等等。你这么聪明的总经理大人,还想不到可以表示的地方啊?”   闻言蒋丽华恍然大悟,笑着斜了他一眼,“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   张靖文耸耸肩,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蒋丽华整理着明天开会的文件,突然想到一些事,笑容淡了下去,表情有些沉重,“靖文,公司这次在北区搞的开发项目,有点不太对劲,我总觉得有人在动什么手脚——”   “哎!”张靖文举起手,打断她道:“蒋氏集团的事不要告诉我,免得你爸又说我有企图,想插手你们蒋氏的事。”   蒋丽华无奈,冷瞪他一眼,恨恨道:“知道你清高能耐,麦高尔顿的亚太区行政总裁,哪里还看得上我们小小的蒋氏?!”   张靖文笑个不停,二人之后却也没再提有关蒋氏的事了。   蒋丽华关了灯上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仍在想着公司最近的动向,与之前绑架自己孩子的事,这两件是否会有所关联呢?   花无缺打电话约铁心兰去一个地方,她答应了。   自来了南市,铁心兰的生活一直都处于三点一线的状态——小租屋,超市,张教授家,她几乎很少出门。   一是她本是个欲求很少的人,二则是因为,她一出门就容易引起很多人的侧目,甚至还有人一路偷偷尾随着,若非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铁心兰的烦恼恐怕要更多了。   这次也是相同的情景。   铁心兰的容貌太过绝美,气质又是这时代少有的清新脱俗,她这样的女孩子穿着一袭纯白色长裙出现在大街上,若不引起注意,回头率百分之二百,那才是不正常的。像文姐陈羽他们这些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人,都还时常会被铁心兰的一颦一笑引得看呆了眼,更何况那些未曾见过的,怪只怪这个时代假面整容的太多,而纯天然的大美女太少。   铁心兰今天穿的是之前花无缺给她买的裙子,纯白镂空绣金花边,连身宽松长裙,七分袖,既古典雅致,同时又能将她包得严严实实,这才入了花无缺的法眼。由此他也决定以后就在那家店给铁心兰买衣服,虽然价格高点,但胜在独一无二的手工缝制,古典传统的风格。   风轻轻吹过的时候,扬起铁心兰的裙尾,乌黑的长发被她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垂直腰际,脚步轻盈,身动而形不动,恍若仙子。   街上隐藏的某星探眼前一亮,从咖啡屋如风一般冲了出去,怎知铁心兰的警觉和耳力都非同常人,她动作一移,人已上了一辆计程车,令某星探站在街边顿足懊恼,就这样错失一个这么好的苗子啊!   计程车内,花无缺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欣赏地看着她许久,轻声道:“很好看!以后我多给你买一点。”   铁心兰眉头轻蹙,有些闷闷的,“人太多了。”   闻言他眉一挑,正好看见前面司机从后视镜偷偷看铁心兰,他心中不悦,目光如冰般出现在后视镜中,司机吓得一抖,不敢再偷看了。   于是花无缺心想,除了买房子,恐怕还需要买一辆这个世界的汽车,相当于他们那时候的马车和马,才能方便出行,又不会被人随意窥视他的至宝。   铁心兰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笑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希望你会喜欢。”   铁心兰好奇地望着他,一双美目纯洁清澈如水,令他心生柔软,他唇角微勾,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左手,不愿放开。   铁心兰不高兴,与他暗暗较劲,这一路去城东御园,他们如两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你来我往的在暗中比拼着内力。   两只手反而越握越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长假倒计时。。。   哎~~   ☆、第 23 章   站在那气派雅意的大门口,铁心兰看着正中顶上龙飞凤舞的“御园”二字,还有那雕有连珠纹的影壁和玄关,一眼望不到里面,陡然给人以宽广幽深之感,神秘,且又复古十足,把铁心兰给看呆了。这种感觉怎么这么亲切熟悉?   花无缺站她身旁含笑看着她:“喜欢吗?进去看看吧。”   他不由分说拉起铁心兰的手走了进去,经过保安亭时,他拿出一张镶边的磁卡片在机器上“嘟”了一声,才被放行而入。   可以说御园是园林式风格的小区建筑群,假山碧湖,沿着弯曲延长的复古走廊一路走去,茂盛繁荣的各种植物树木之间,是一栋栋雅致的高楼,很是曲径幽深,静谧宽阔的亭阁楼榭,还有悠闲的老人在舞剑或下棋,让人一进来就感觉到很舒服。   他们进了一栋楼,电梯门一开,直接就抵达了那套面海的房子里。   他推着她来到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前面,他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轻轻笑道:“看看。”   远处一大片看不到边际的碧海蓝天,一排排椰子树的路边有人在牵着狗慢跑,随着凉爽的风拂过脸庞,她的心仿佛也随着飞扬了起来。   他一直在悄悄注意着她的反应和表情,见她露出一抹笑容,心里一暖,便问:“以后就住这儿好吗?”   铁心兰愣了下,回身望向他,抿抿唇板着脸,“这儿是你家吗?”   花无缺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要是喜欢,这里就是。”   她歪了歪脑袋,又问:“可是这儿不是我家啊。你说我们是夫妻,但文姐说过,夫妻要有结婚证,你有结婚证吗?”   花无缺这次是难得的傻眼了。他一个穿越人士,让他上哪儿去找那劳什子的结婚证?!   铁心兰和花无缺不欢而散。   铁心兰问花无缺,他们的结婚证在哪儿?他拿不出来。   铁心兰问花无缺,她的父母在哪儿?他无法说,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是前武林盟主铁如云。   铁心兰问花无缺,她为什么会失忆?她出了什么事?他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可他能说,你是因为被老天爷送到这个世界重生,所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吗?   如果他说了,她也只会以为他疯了,或者在说谎。   他什么都不能说,铁心兰觉得他有所隐瞒,生气了。   她生气的表现就是不说话,默默地离开。她从不会跟自己吵架。花无缺深知她的脾性,即使是现在失忆了,她生气的时候都没有对他说一句重话。   但花无缺的心很苦涩。他望着铁心兰默默地转身离开,突然有种整个世界都即将失去的恐惧感,那一刻他有股冲动想抓住她的手,将一切告诉她,即使那有多荒唐多不可信。   可他没有动,像根木头一样木然地看着她离去,离开自己,离开这间房子。   铁心兰生气地走出御园,一路走向公车站一路想着,她决定要好一阵子不跟花无缺联系,也不要跟他讲话,直到他愿意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再原谅他。   奇怪的很,即使她现在在生花无缺的气,但也只是气他的不坦白,却没有像文姐他们那样,会怀疑他的用心,怀疑他是在骗她。   铁心兰如孩子般直觉地相信着花无缺。   上公车后她遇见了一件事,一个老爷爷被个小偷偷钱包,被发现还恼羞成怒地要打那位老爷爷,车上的人敢怒而不敢言,只因那小偷手上有刀。铁心兰一恼,正要出手,有个年轻的男子已经见义勇为地冲了上去,空手与那小偷搏斗,狭窄的车内空间,众人赶紧避到后面角落里去,还有人高喊着“司机别停车,一路开去派出所!”   混乱中,那年轻男子虽然勇敢,却仍被小偷的刀在手臂上划了一小口,铁心兰连忙偷偷将包包里的一颗冬枣弹了出去,正中小偷的右手手腕,小偷手一麻,刀便掉在了地上。这时车内众人才一呼而上地制住了那个小偷。   铁心兰稳稳地坐在位子上,她看见那个见义勇为的男子手臂上渗出点点的血丝,此时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众人群情激奋地扣着小偷,忘了最初那第一个站出来与歹人搏斗的英雄。   铁心兰对那个男子有点敬佩的好感,在派出所下车的时候,她走到那名年轻男子的身旁,轻声问:“你伤口流血了,没事吧?”   那年轻男子转头对她笑了笑,彬彬有礼,“谢谢,小事而已,没大碍的。”   铁心兰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回公车上等司机送她回家,却听见身后那男子有些疑惑又含笑的声音,“刚刚,我看到那颗冬枣了,你好厉害!”   “咦?!”她转过身来,吃惊地望着他,“你都看见啦?”   男子笑着点头,铁心兰也笑了,看了看派出所里面还热闹着,伸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让他保密,她扬唇笑道:“你眼睛也很厉害。”   男子微笑地伸出了右手,“厉害的准妈妈,我叫江劲,很高兴认识你。”   花无缺一个人坐在木地板上,发呆。   他抬头看了看这四面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女主人,这里就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   他该怎么做?   他可以继续装着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铁心兰的面前,但他一日没有合理的解释,她就一日都不会理自己,更别提搬过来跟他一起住了。   甜言蜜语?痴缠攻势?软化她的心,她的理智?   想想花无缺都头晕,眉头深锁,一时间永远淡定从容的无缺公子竟有些一筹莫展起来了。以前,铁心兰温柔似水,善解人意,根本不需他多言便懂得他的心思,如今他多么希望,铁心兰懂得读心术,最好钻到他的心里,将他的心思读去个遍,这样他便不用发愁了。   也只是想想而已,明天还是继续去她家蹲点再说吧。   花无缺叹了口气,掏出那与铁心兰同款的手机,打给了凤瑞,“凤兄,你这房子我要了。我答应去你公司上班,职位由你来定。”   那头的凤瑞早就等着这一天,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花无缺对未来没有什么刻意的规划,唯一的坚持便只有铁心兰而已,遇到什么,做什么,全凭心中本能。   现在他很缺钱。装修房子,也要钱啊。   他在心里慢慢计划着,如何将这里布置成一个让铁心兰看了就舍不得走的房子。   但在那之前,他决定今晚回去先看看李理从书店帮他买回来的,一大堆什么企业管理学的书籍。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不好意思。   留言啊留言   ☆、第 24 章   文姐请铁心兰上家里来吃晚饭。   当晚吃完饭,文姐就拉着铁心兰去了阳台上坐着聊天,还把爱凑热闹的陈羽给赶了回去,美其名曰,女人之间的谈话男同志不适合加入。   月朗星疏,进入十月下旬的南市天气已逐渐转凉,铁心兰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套棉开衫,望着天空的样子令文姐会心一笑,“都快当妈妈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她回头露齿笑了一下。   文姐看着她,想起第一次将她带回超市的情景,那已是快两个月前的事了。从最初的同情到现在的心疼,即便对这个女孩儿的过去毫不知情,但人与人之间讲究一种缘分,她看铁心兰,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就像对待邻居家的女儿,尽量的帮助,尽量的关照着些。   文姐与铁心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她问道:“最近身子感觉怎么样?孩子有没有踢你?或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铁心兰笑着摇摇头,声音柔柔的,“我一切都挺好的,谢谢文姐关心。”   文姐笑道:“你这底子确实挺好,也许是跟你习武有关系,比平常的孕妇都要舒服得多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定期去医院做产检的好,我看这周抽一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铁心兰倒不怎么紧张,她平时打坐调息,用内息就能感觉到肚里孩子的状况,他很健康,也很活泼,甚至她与孩子还能进行着某种情感上的交流,她将手指轻轻贴在肚皮上,孩子的小脚丫也会一下踢得肚皮鼓起小小的一块,在与她欢快地打着招呼。   但她仍微笑地应道:“好的,孩子能得您如此关心,将来出世了,您就是他的长辈。”   文姐开心地笑眯了眼,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摸到她右手指腹处的薄茧,翻过来看了看,纳闷道:“你这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农家出身,怎么手上还有茧?看着也不像一朝一夕长出来的,现在还是一点记忆都想不起来吗?”   她任由文姐好奇地上下翻看自己的手,摇摇头,她说:“还是想不起来。”   为什么会长茧其实铁心兰知道原因。她前阵子经过古玩一条街,看到一个小摊上摆着一把古剑,当时心里就突然升起一股渴望碰触的感觉,想抽出剑身,再挥舞剑花的情景……   但那不过是把骗人的摆设玩意儿罢了。   现在铁心兰知道了,她从前一定是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剑,才会生出那样的茧来。   她很想知道,究竟自己曾经是过着怎样的一种不平凡的生活?所以对于花无缺的隐瞒,她才会那么气愤与不满。   文姐想起正事,忙问她道:“你那天去找那个说是你丈夫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于是铁心兰便将那天发生的事简单的与她说了一遍。   文姐气愤地拍着椅背道:“什么都说不出来,肯定是有鬼!心兰,你可别信他,他肯定是想骗你!”   至于骗什么?   无外乎是见色起意,又不知怎么的知道了铁心兰没有以前的记忆,为了达到目的还谎称自己是孩子的爸爸。不过,因为好色跑来认领别人家孩子的男人她真没见过,真是个神经病!   以上是文姐丰富的心理活动。   若花无缺知道文姐是这么评价他的,一定会气得拔出手中的剑。可惜他的剑没有跟着他来到二十一世纪。   令文姐不解的是铁心兰的态度,她语气肯定地说:“我觉得花无缺不是骗子,我应该是认识他的。”   文姐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不要被那个家伙小白脸的模样给骗了,那种人最会骗女人的,你要多长个心眼。”   “不知道。就是直觉,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文姐,我感觉他只是有事瞒着不说,但他不是坏人。”   是不是也得等孩子出生了,验了DNA之后才知道。   文姐无奈地叹了口气,望了望天,突然兴奋地一拍手掌,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她兴冲冲说道:“心兰,先不管他是不是骗子,既然他有事瞒着你,你不是想找到自己的亲人吗?最近电视台有个节目,专门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解决问题,我看你这个样子,干脆去电视台报名,让他们帮你录个节目,如果你的亲人在电视里看到了你,不就会来找你了吗?到时候你也可以验证,到底那个花什么的有没有骗你!”   铁心兰傻住了。   上电视?她最近才刚开始明白电视台与电视电影的关系,现在她自己就要跑进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了吗?   她不太能接受,吧……   她迟疑地缓缓摇了摇头。   “哎呀,你再好好想想,这真是个好办法的!”文姐越想越觉得可行,兴奋地拉起她,“刚好今晚电视有播,快到点了,我们过去看看。看看你就明白了。”   铁心兰后来有没有报名上节目?   在文姐的极力推荐和怂恿下,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陈羽从网上下载报名表,并迷迷糊糊地填了报名表,最后陈羽发了封邮件出去,告诉她,这就报了名了。   铁心兰有些惶恐不安,这就已经报了名了?!   但同时陈羽又安慰她道:“人家节目火着呢!这么多人报名,人家要最特别最有话题性的才有可能选上,你也不一定能上节目的啦。”   闻言她安心了不少。暗暗期盼自己最好没有被选上,不用上电视。   铁心兰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理花无缺了。   花无缺也连续三天不间断地给她送早餐,即使她不愿理他,但嘘寒问暖不断,各种营养食品,衣食住行,天天大包小包的拎过来。   连住隔壁的文姐都看得咋舌,心中焦急着这边攻势有点凶猛,那电视台怎么还没有回复啊?!   花无缺放好东西,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摸摸铁心兰的头,见她撇头不肯看自己,暗叹一声,轻声笑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心兰,我今天要去上班了。”   铁心兰没吭声。   然后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欲言又止:“我,真的走了,不用担心我……心兰,我走了……”   这次第,分明是要她一定要记得想他,最好还要送一送他。   最后他还是黯然地走了。   铁心兰心软,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却撞见他就站在电梯旁没动,一见她的脸,顿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如骄阳,瞬间点亮了那张极清俊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泡水了,坏了。。。   求安慰,你们都不出来安慰下吗??   我想买华为P7,支持国货。   ☆、第 25 章   一周后,铁心兰接到了来自电视台节目组的电话通知,说她已通过第一轮筛选,让她后天去电视台参加第二轮的面试。   文姐和陈羽都表现得很雀跃,铁心兰却迟疑了,那一刻她脑海里浮现出花无缺那日临别前的笑容,他那又亮又深邃的眼镜……   最后她拒绝了电视台的邀请。   虽然她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她并不觉得空虚,尤其在见到花无缺在自己身边,她的心就会变得满满的。她很多东西都不懂,但她渐渐明白,她很喜欢花无缺的陪伴,也,很喜欢他的人。   文姐觉得很可惜,觉得她放弃了这次可以寻找亲人的机会。   她笑笑,没说什么。   如果心中困惑却又无解,那就等待岁月来告诉我们答案吧。   后来她才知道,蒋丽华的公司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暗中与一些大股东联系,泄露公司的项目机密卖给另一间公司,企图令蒋丽华牵头的最大地皮项目胎死腹中,那人竟就是那日在公车上巧遇的江劲。   他竟是蒋丽华父亲在外与人生的私生子,今年留学归国,蒋老爷子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亲口答应让他与同父异母的姐姐竞争,若他胜了,便让他回来执掌蒋氏,不计手段。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绑架一双儿女,公司项目的阻滞,还有后来在公车上的“偶遇”,皆是江劲所为。现在应该称其为蒋劲了。   蒋丽华查清一切,几欲气疯,回蒋家与父亲理论,最后仍不了了知。   蒋劲事情办得不光彩,但这是蒋老爷子事先默许的,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结果因为多了铁心兰这个意外,最初蒋劲绑架威胁的计划已然落空,而后公司项目流于外人外表看是他赢了,蒋丽华输了,但他却使蒋氏利益受损,同样得不到蒋老爷子的赞许。   不过,蒋丽华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劲正式进了蒋家大门,拜了蒋家的祠堂。她咬牙忍下了这口气,心知以后的争斗不会少,老爷子要的就是他们互斗,然后选出最佳的继承人。   蒋劲是庶出,可他胜在是男丁。而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看了蒋劲一眼,发现他也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里的光芒让她心中一凛,她绝不会将自己奋斗多年的江山白白送给他人!   铁心兰事后听张教授大致说了这事,心中也感慨万千,蒋丽华的心情可想而知,而那个蒋劲,心思之深沉,想想他在公车上的表现,再联系到他绑架侄子侄女的行为,铁心兰只觉得人心难测,虚伪的人做起戏来是看也看不出来的。   她跟花无缺谈起,他却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一副教女儿的样子,“以后多长点心眼知道吗?有什么事,遇上什么人,可以跟我说说,我来给你做参考。”   铁心兰无语地拍掉了他的手。   她说:“我总觉得张夫人看着很亲切,也愿意与她交往,很奇怪。”   花无缺暗想有何奇怪?那蒋丽华与他二师父怜星宫主如此神似,心兰看着自是亲切喜爱的。   花无缺看她健健康康脸色红润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又一想那个蒋劲竟曾打算向自己妻子下手,眼中冷光一闪。   那次救出龙凤胎,花无缺曾将三个绑匪绑起来吊,现在知道谁是幕后主脑,自然是同样处置。花无缺夜晚潜入了蒋劲的家中,将他脱光了挂在人来人往的国贸大厦前面,五花大绑,一根电线杆之上。   许多人指指点点地看着他笑,醒来的蒋劲羞愧欲死,直至110过来,他披着被子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究竟是谁这样整他?!   而当事人正悠悠闲闲地回了凤瑞的融资公司,向凤瑞提出辞职。   凤瑞手下生意五花八门,黑白两道皆有沾染,之前他便是将见不得光的那一间融资公司交给花无缺负责,说是融资,其实操纵黑市买卖与高利贷,有花无缺这种武力值高的人坐镇,自然是更加稳妥的。   但随着铁心兰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花无缺心中一个藏得很深的阴影慢慢冒了出来,他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犯下错误,妻子惨死,孩子被他人抱走,他绝不允许再次发生,无论如何,这次铁心兰生产,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何况上辈子过腻了那些江湖恩怨打打杀杀的日子,这辈子他更愿意平淡一些,陪着妻子四处游玩,他想起曾与兄长小鱼儿一同的愿望:退隐江湖,云游四海。   何等乐哉!   凤瑞挽回无果。花无缺淡淡笑着跟他说:“君子一诺,百转不改。日后你若有难,花某必当相助。”   凤瑞哈哈大笑。有花无缺这句话,这个朋友倒是值得交,日后总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这样又赚了一个人情,不错不错!   二零一四年的十一月底,中国南市的仁和医院,铁心兰进入产房。   她躺在待产的床上,望着比她还要满头大汗的花无缺,忍不住笑了两声,她说:“虽然我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我们的过去,一定很不平凡吧?是不是不能用常理来猜测?”   花无缺的表情告诉了她自己是对的,她又笑了一下,虽然一阵一阵的疼着,但她却觉得轻松,语气也轻松,“我可以接受的,也不会吓着,你说吧。”   花无缺脸色有点发白,勉力笑了笑,他俯身在她额前吻了吻,柔声说道:“等你出来,我就全部告诉你。”   铁心兰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她已开得差不多了,医生进来,将花无缺赶了出去。   他靠在外面的墙边,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嘴角露出淡淡释怀的笑意。   既然她想知道,就告诉她好了。   铁心兰顺利生下一个男孩。   虽然花无缺早知是个男孩,但还是很开心,抱着看了又看,他给孩子取名花予瑜,为了心中的一个小小遗憾,他的哥哥小鱼儿,他的孩子,也是小鱼儿的孩子。   然后便将他,小鱼儿,铁心兰,三个人闯荡江湖的那些故事告诉了刚生产完后的妻子,铁心兰震撼非常,原来她死过,又复生了……   坐了月子后,花无缺和铁心兰也去民政局登记领证了。   这回花无缺拿着红本本给文姐看时,她还是翻了个白眼,在她看来,这就是先上车后补票,不过又看他们二人抱着孩子站在一起的模样,那么登对,如一对金童玉女般,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真好看啊!   至于那些只属于花无缺和铁心兰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就让旁人猜测去吧。   陈羽第一次见到花无缺,听了他的名字,整个人就傻了。花无缺和铁心兰,这是现实中出现的一对啊,多么神奇!   他盯着二人来回地打转,眼睛滴溜溜的,问道:“知道《绝代双骄》不?”   摇头。   他大惊,然后便弄了一堆绝代双骄的电视剧和小说给他们二人看。   花无缺和铁心兰边带孩子边看得津津有味。这个叫古龙的是上哪儿听过他们的故事,然后改成这样乱七八糟的?!真有趣。   半年后,花无缺和铁心兰正式搬进御园那套装修好的房子。   铁心兰一进去,心便静了下来。她转过身对花无缺笑道:“这是我们以前住过的房子,对吗?”   他含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的情意。   铁心兰轻轻抚过房子里的每一件物品,淡淡的檀香弥漫鼻尖,她觉得很幸福,曾经的错失与孤寂,因老天爷的垂怜,这辈子终于不再遗憾。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最后的最后,花无缺在家的附近开了一家武馆,叫移花武馆,教授武艺,不过他只收七岁以下的徒弟,传授移花宫的绝技,修习内功心法,长于七岁的,不论孩童还是成人,他都只会传授一般的防身之术。   短短一年内,他便声名鹤立,前来踢馆的或是拜师的,都恭敬称他为大师。如今国内,能有这样的武艺与修为的能有几个?还是这般年轻。   移花武馆慢慢有了大名气。   而铁心兰自从给张麒麟和张珺芝当家庭教师之后,便喜欢上了老师这一职业。她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学历,也没有证书,是不可能去学校教学的,但好在有张教授的帮助与背书下,她也开了一间小小的书画班,教人写字与画画,寓教于乐,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最有趣的,是有人听说了他们的名字与事情,大感兴趣,竟来邀请他们去参演新版的《绝代双骄》电视剧。花无缺不喜欢里面改编的剧情,心兰居然曾喜欢过小鱼儿?!   他皱着眉头不停摇头,但铁心兰却感到很有趣,想要去玩一玩。   最后他们二人没有演剧中的花无缺和铁心兰这两个角色,反而去客串了一把花无缺和小鱼儿的父母,江枫和月奴。   其实花无缺心中,这也是另外一种纪念自己父母的方法吧。   他将心中的孺慕之思融入了演戏之中,电视剧播出后,风头竟压过了主角。尤其当字幕打出他们二人的名字时,观众大呼叫绝,说他们二人才是真正的花无缺和铁心兰!   由此爆红,还有了一大票的粉丝。   不过花无缺和铁心兰无意娱乐圈,玩了一票便又回到了平淡生活中,传艺,教书,弄儿,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日铁心兰送完孩子们出教室,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她含笑转头,看到花无缺牵着孩子正站在树下,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笑脸,齐齐望着她,挥手,“心兰(妈妈),一起回家吧。”   她快步奔了过去,眼中笑意倾泻如珠,夕阳在身后拉成三个长长的影子,美好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其实是个小中篇,希望你们喜欢。   这样也就圆了我的一个梦,一个心结。以后再看到这部电视剧,我不会再觉得他们一个惨死一个孤苦,而是他们已经在新的地方开始了美好的生活,多好!   过阵子要开新坑了,预计有《现代之小女侠饶命》和《女神再见》,若感兴趣的,记得要点作收啊。。。。这样你们就能及时知道了。。。   下回见,拜拜。    ╭*||▂▂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